繼高燒之后的,是連站都站不穩的乏力,以及感覺世界在旋轉的暈眩。
吃了無數名貴的補品;受到家人、仆人們最悉心的照料,就這樣又休養了數個月。一直至近日,他才終于感覺自己的身體恢復回到吃藥前的狀態。
不僅沒能贏得比賽的冠軍,反而還弄傷了身子真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怎樣都好了。
相比起這些,不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的迷茫,才是現在最讓新妻寬覺得痛苦的事情。
可惡可惡啊
新妻寬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一邊“唉”的一聲把滿腹不甘化為聲音,一邊平伸雙手撐住面前的墻壁,腦袋垂低,眼睛緊閉。
我已經拼盡我的所有了啊
練劍練到掌心破皮了無數次,有好幾回累到幾欲咳血。
找遍了所有能找的關系,試遍了所有能試的方法,卻還是欲求一官而不得
就因為我的出身不夠好就因為我的家格不夠高
論才華、論努力,我都比那些醉生夢死、只知吃喝玩樂的飯桶們要強多了啊
我到底到底要到什么時候才能飛黃騰達啊
新妻寬的雙手十指漸漸收緊,指甲在木制的墻壁上刮出刺耳的尖銳聲響。
昏黃的燭光將新妻寬的凄涼身影拉得老長。
就在這時候,陰風徐來,燈火搖晃。
“新妻君,你的精氣神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上不少嘛。”
猝不及防間,新妻寬突然聽到背后傳來一道對他而言似曾相識的年輕男聲
頓時瞪大雙眼的他,連忙轉身向后。
只見一名青年大馬金刀地坐在敞開的窗臺上。
因為背光,所以青年的臉龐處于相對的黑暗中,讓人難以看清他的五官。
不過,即便如此,新妻寬還是于第一時間認出了對方。
“是你”
“沒錯,就是我。”
青年微微一笑。
“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我。”
新妻寬怎么可能會忘記這個男人。
就是這個自稱“羅剎”的男人,將那枚雖有著驚人效用但后遺癥極其嚴重的神奇藥丸贈予給了他
從客觀事實來看,羅剎是曾向他伸出過援手的恩人。
但這并不代表新妻寬就此把羅剎視為可以真誠相待的“自己人”。
能夠悄無聲息地潛入他的房間的高超身手、能夠隨手給出能使人的戰斗力勐然暴增的奇特藥物這些行為,都讓羅剎的身周蒙上了層影影綽綽的“迷霧”,讓人難以看清他的真實面貌與所求之事。
新妻寬本能地對這個男人保持警惕。
臉上瞬間聚滿鄭重之色的新妻寬,在悄悄拉開與羅剎的間距的同時,沉聲道
“又是你啊不知足下突然光臨敝府,有何貴干”
羅剎聳聳肩。“嘛嘛嘛,新妻君,不必如此緊張,也不必那么警惕我。貴干不敢當,我就只是想要來看望一下你而已。”
說罷,羅剎掃動目光,將新妻寬從頭打量到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