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小姐。”
在白菊再三緘默的時下,青登如同咀嚼每字每句,緩緩說
“如果我的這個問題讓你感到為難了,那我先向你說聲抱歉。”
“但這個問題對我不,是對你、對我都很重要,因此望請你務必如實回答。”
在聽見“對你、對我都很重要”的這截內容時,白菊沖青登揚起疑惑的眼神。
青登默默地把話接下去
“白菊小姐,我相信你應該也能看出來吧適才襲擊你和瓜生婆婆的那倆人,他們的刀完全是奔著你來的。我強烈懷疑他們與結城龜之助有關聯。”
話音甫一落下,白菊的小臉便登時一白。青登不顧她的神情變化,繼續道
“實不相瞞,我”
青登為思索合適的辭藻而停頓了一下。
這時,他眼角的余光瞥見旁邊的緒方一刀齋的畫像。
“你可以把我當成像緒方一刀齋那樣的喜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熱心之人。”
“我正在追查某窮兇極惡的匪幫。”
“根據我和我的同伴們所收集到的種種情報,目前業已確定結城龜之助你的這位熟客就是那個匪幫的重要成員。”
“我就是為了找到那個結城龜之助,進而鎖定那個匪幫的據點所在地,才特地前來吉原找你。”
話說到這時,青登本已準備給他的這番勸告畫上句號,但還是換了個想法地補充道
“你即使不相信我,也請相信瓜生婆婆吧。”
“瓜生婆婆對我很是信賴如此,應該可以打消掉你對我的懷疑了吧”
青登對白菊不熟。
關于白菊,青登唯一知道并確信的事情是她非常地信賴瓜生秀。
只要搬出瓜生秀,應該就能最大程度地消去其心里的不安與疑慮。
果不其然,在抬出瓜生秀之后,白菊的面部線條頓時變柔和不少。
該說的都已說盡,青登不再作聲。
他靜靜等待著白菊的思考與回復。
青登“”
白菊“”
死一般的安靜是白菊的躊躇。
過去約莫2分鐘后,仿佛置身海底深處的靜謐總算是被打破被白菊那猶如囈語一般的聲音。
“我我可以告訴你結城君的住址但你要向我保證,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告密者是我。”
“我以我的項上首級作擔保。”
青登一邊說,一邊抓過右手邊的越前住常陸守兼重,將刀刃抽出一小截,接著又將其重重地收回鞘中。
叮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二人的耳畔縈繞。
雖然“擊金為誓”沒有任何的法律效力,但受到文化、歷史等種種因素的影響,江戶時代的庶民、武士們對這項起誓儀式還是相當看重的。
見青登如此有誠意,白菊臉上的緊張之色立時變澹了幾分。
她長出一口氣,然后一字一頓地緩緩道
“我經常給結城君寄天紅信箋我可以把寄信地址告訴你,但我不能保證結城君就住在那兒。”
對游女們來說,給熟客寫信,邀請其再次光臨是一項十分重要的工作。
部分有一定規格的游女屋,甚至會招攬私塾先生來教導旗下的游女們讀書習字。
游女們往往會在寄給熟客的信箋上,留下鮮紅的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