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琦啊,也就是菊池千水的妻子有個妹妹,名叫阿登。”
“3年前,阿登因忍受不了丈夫的家暴而偷跑到江戶,就寄住在她姐姐的家中。”
“雖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但阿琦與阿登的關系卻非常不好。”
“我曾有幸見過阿琦和阿登幾面,她們倆姐妹的性格差得挺遠的。姐姐文靜,妹妹活潑。”
“總而言之,阿琦看在姐妹情誼的份上,收留了阿登。”
“然后呀菊池他們家啊,就沒再消停過了。”
“阿琦和阿登三天兩頭地吵架。”
“一會兒是阿琦嫌阿登沒有修養,一會兒是阿登怨阿琦管得太寬。”
“她們甚至有好幾次差點大打出手,得虧她們倆每次要打起來時,菊池都有在場并及時攔住她們,否則天知道她們能折騰出什么樣的幺蛾子出來。”
“這種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環境,對誰都是一種折磨。”
“所以沒過多久,阿琦便毫不客氣地勒令阿登離開她的家,自己另尋新住所。”
“阿登在江戶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姐姐阿琦與姐夫菊池之外,她在江戶就沒有別的熟人了,身上也沒錢,如果不能寄住在菊池和阿琦的家里,那她就只能去睡大街了。”
“阿琦的此般做法雖然殘酷了點,但也無可厚非。畢竟她是家里的女主人,想讓誰住在她的家、不想讓誰住在她的家,都是她的自由。”
“就在阿登即將被掃地出門時,菊池站出來了。”
“他以把阿登趕走跟間接殺了她沒啥兩樣為由,勸阿琦冷靜一點。”
“菊池不愧是教書先生,口才就是不一般。”
“在他的三言兩語下,阿琦回心轉意,阿登得以繼續住在他們家里。”
“唉現在回想起來,這可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菊池當初就不該挽留阿登。”
說到這,老大爺取下嘴里叼著的煙槍,將煙槍往身旁的石頭上“冬冬冬”地用力敲了幾下,抖去煙槍里的煙灰,然后塞上新的煙草,點燃,遞回唇邊,用力吸上一大口。
“呼”
或許是煙草質量低劣的緣故,煙霧奇重。
半透明的濃重白霧從老大爺的唇齒間泄出,縈繞在老大爺的身周,使老大爺的臉看上去變得朦朦朧朧、影影綽綽的。
“就在菊池挽留阿登后沒多久悲劇發生了。”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雨夜。”
“明明已值傍晚,菊池他們家卻一不點燈,二沒燒飯。”
“附近的鄰居覺得不對勁,于是敲響了他們家的房門。”
“然而不論眾人怎么喊、怎么敲門,屋內都沒有傳出任何回應。”
“就在大伙兒都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驀地,有人突然聞著奇怪的氣味。”
“那是每一個常下廚房的人,都必定會分外熟悉的氣味新鮮的血腥味”
“而這血腥味飄出的地方,正是菊池他們的家。”
“任誰在聞到這血腥味后,都沒法再保持冷靜。”
“大伙兒也顧不上什么禮儀、禮貌了,連忙撞開菊池他們家的屋門,魚貫而入。”
“接下來的光景我雖未親眼見證,卻也能想象得出來有多么慘烈。”
“大伙兒沖進屋內后,便在廳房里找到了死不瞑目的阿登。”
“據目擊者所言,阿登當時的死狀,那叫一個凄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