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們并沒有等很久。”
左那子面無表情地澹澹道。
“嗯”
青登訝異地看著左那子。
是他的錯覺嗎
他總覺得左那子此時朝他投來的眼神似乎有點可怕
怎么回事我做啥得罪左那子小姐的事情了嗎
青登毫無自知之明地在心中自我審問。
這個時候,總司的話音將青登的意識拉回現實。
“橘君,既然你已來了,那就快點跟我們講講你這段時間都去哪兒了吧。”
青登聞言,輕輕點頭。
“嗯,跟我來吧,我們到不會有人打擾的地方慢慢聊。”
青登所說的“不會有人打擾的地方”,就是左那子和總司背后的旅店越前屋。
青登直接開了間四疊半的僻靜小房。
注疊日本人慣用的面積單位。一疊即為一張榻榻米的大小,四疊半就是四張半榻榻米大小的房間。三疊半、四疊半是日本極常見的房間面積
在跨進房間后,青登首先做的事情,就是確認天花板上和地板下有沒有藏人。
接著,又去確認隔壁房間有沒有住人。
在確保不會有被偷聽的風險后,青登解下腰間的越前住常陸守兼重,隨意地席地而坐。
左那子和總司相繼坐到青登的對面。
總司大大咧咧地盤起雙腿。
左那子規規矩矩地彎曲雙膝,端正跪坐。
她們也不講話,就這么筆直注視青登。
二女眼神里的含義,不言而喻好了,快點跟我們解釋解釋吧
左那子和總司的視線化成一股無形的壓力。
在這股壓力的逼迫下,青登苦澀一笑。
“該從哪里開始說起好呢”
青登言簡意賅地將他這段的經歷、所作所為,逐一地告知給二女。
當然,不該說的,青登一句話也沒說。
比如青登隱瞞了涉及新御庭番與天章院的一切事宜。
新御庭番乃是德川家茂和天章院為培養自己的勢力,而暗中組建的諜報機關。
就連幕府里絕大部分的高官,都并不知曉新御庭番的存在。
為了不引起一橋派的警覺、攻訐,德川家茂和天章院一直未將新御庭番公諸于世。
因此,在未獲得德川家茂和天章院的允許的情況下,青登不得隨意向外人透露“新御庭番”的名號。
至于天章院就更不用說了。
吶,沖田君,左那子小姐,你們知道嗎你們在月宮神社里所見的那位于篤小姐,其實是江戶幕府的當今大御臺所天章院篤姬這種話若說出口,左那子和總司多半會認為青登瘋了
說實話,高高在上的天章院篤姬在一間偏僻神社里當巫女若非親眼所見,青登本人也不會相信那么離譜的事情。
于是,青登謊稱月宮神社的于篤小姐乃是他的熟人,所以他暫時把月宮神社充作他休息的據點。
青登身上的兩大天賦欺詐師與帝王之術,于此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前者讓青登在說謊時,臉不紅心不跳,語氣真摯。
后者則是讓青登的表情全程自然,看不出半點異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