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青登又問了宮川一些問題。
遺憾的是,青登所得到的回答,又盡是“不知道”、“不清楚”、“沒有”、“好像沒有”。
不過,盡管沒能再有幸得到有價值的情報,但青登也已知足了能夠得知橘隆之病亡前曾與“狂犬”宇垣吾朗有交集,今夜便算是不虛此行了
青登抓過擱于右身側的越前住常陸守兼重,“呼”地站起身。
宮川見狀,立即問道
“橘君,你要離開了嗎”
“嗯,是的。我想問的問題,都已問畢。”
說完,青登彎下腰,向對面的宮川行了記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躬身禮。
“宮川先生,今晚實在是太謝謝您了。”
“倘若情況允許的話,我實在是很想留下來與2年未見的您促膝長談。”
“然而目下仍不是我休息、悠閑度日的時候。”
“等日后風平浪靜了,我定會再來拜訪的。”
語畢,青登轉過身,快步朝不遠處的窗臺走去。
就在青登推開窗戶、一只腳已跨上窗臺時,宮川急聲喊道
“橘君,留步”
青登的身形一頓。
他一邊收回已然跨上窗臺的那只腳,一邊側過腦袋,朝宮川投以疑惑、好奇的眼神。
迎著青登的目光,宮川溫柔一笑。
“橘君,我猜應該是你的親友告知你我正住在這兒的吧”
“既如此,那你的親友應該有告訴你我是為了什么才從奈良趕到江戶的吧”
說罷,宮川貓下腰,以土下座的姿勢跪伏在地。
“橘君,謝謝你兩度幫助小女。”
“若沒有你的及時相救,真不知后果將會如何。”
“您的恩情,我沒齒難忘”
宮川口中的“兩度幫助小女”,指的自然是青登先后在煙火大會的現場,以及大月常次被北原耕之介綁架時,出手幫了大月實一把。
眼見宮川跪地,青登立即側站半步,不受宮川的禮。
“宮川先生,您客氣了。”
“我之所以幫助令愛,只不過是為了償還您對我橘家的恩情。”
“所以您不必對我行如此大禮。”
盡管青登極力勸說,但宮川還是沒有抬頭起身的意思。
“橘君,你”
宮川支支吾吾道。
“你你你對于小女曾對你做過的那一切仍心存芥蒂嗎”
宮川身為大月實的父親,自是清楚大月實的刁蠻個性,以及大月實曾對青登做過的那些惡劣行徑。
事實上,宮川對大月實的愚頑性格,一直感到很苦惱。
他在家庭教育方面是徹徹底底的苦手,完全不知該如何管教自己的女兒。
宮川始終認為是因為自己的失職、沒有培養好女兒,以致發生了“大月實瞞著他玩弄青登感情”的這檔子混賬事兒。
對此,宮川一直感到相當自責。
青登挑了下眉。
完全沒料到宮川居然會出此一問的青登,在構思了一會兒措辭后,輕聲道。
“關于過往的那些不快實際上,我早就收到大月實的真摯道歉,所以我已不介意。”
青登的眼前閃過大月實以土下座的姿勢向他跪地道歉的那一幕幕光景。
“更何況”
青登一邊把話接下去,一邊面露澹澹的微笑。
“我已經有了比大月小姐還要更優秀得多的伴侶了。”
以帶著幾分自豪、炫耀之色在內的語氣這般說完之后,青登轉回腦袋,面朝窗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