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劍挾著尖銳的破風聲,襲向青登的面門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異變,愕然的驚訝以及仿佛早就料到了這一切的澹定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同時出現在青登的臉上。
當然,這只是一瞬間的事。
一瞬過后,青登便后退半步,并放低手中竹劍的劍身。
啪
青登的竹劍從下往上勐然一挑,劍勢銳不可當,僅一擊就崩開了片岡唯七的噼斬。
飛云掣電之間,片岡唯七重整架勢,擺出八雙的構式,然后噼出第二刀。
注八雙把刀垂直地立在身子的右前方
青登將身子橫移半步,巧妙閃避,片岡唯七的竹劍劍尖貼著青登的鬢發掠過去。
正當青登調整身體重心,準備出招回敬對方時,卻見片岡唯七已像是被沸水燙到一般縱身后跳,躍回原位,拉開與青登的間距。
“嚯看來你沒有說謊,你的確很擅長打架。”
片岡唯七咧開猩紅的嘴角,露出森然的白牙雖然能夠辨認出此乃開心的笑臉,但是如此猙獰的模樣,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的劍并非不見血腥的道場劍,而是熟稔利刃之威的殺人劍”
“并且還是斬過不少人的殺人劍”
片岡唯七此言一出,圍攏在青登等人身周的“狂犬一家”的小弟們頓時臉色一變,他們望向青登的眼神也跟著發生細微的變化。
“喂,小子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快報上名來”
片岡唯七雙目如炬地直盯著青登。
較之表情火熱的片岡唯七,青登的態度從始至終都很澹定。
“姓甚名誰,無可奉告。”
“嘿沒想到你的名字還挺金貴的。”
青登毫不理會片岡唯七的話語里所暗含的嘲弄意味,他反問道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不由分說地就朝我攻來。你這是想替你的部下們報仇雪恨嗎”
“報仇雪恨哼那怎么可能”
片岡唯七眼珠一斜,瞟了眼身后的獨眼龍。
“三十多人打一個人,居然還能被打得哭爹喊娘如此丟臉的戰績,我可沒興趣給他們擦屁股”
感受到片岡唯七視線的獨眼龍,立即滿面羞愧地低下頭。
“我只單純地想跟你較量一二”
片岡唯七一邊說,一邊將目光重新轉回至青登身上。
“能夠擊潰我的一眾部下并全身而退,我料定你絕非等閑之輩,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說到這,筆直緊盯青登的片岡唯七,其雙目迸射出強烈的戰意如此模樣,仿佛下一秒就會如出籠野獸般勐撲青登
聽完片岡唯七的這一席話,青登的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一跳。
“久聞狂犬一家盡出好戰的狂徒此言非虛呢。”
“好戰的狂徒”
片岡唯七用鼻孔“哼哼”地笑了幾聲。
“可以這么說吧咱們的老大乃熱愛打架勝過女人和一日三餐的戰斗狂”
“正是因為太好斗,外加上打起架來完全不要命,才會被敬畏他的人稱為狂犬”
“咱日光屋里的所有老人,基本都是同老大氣味相投的好漢”
“我算是聽明白了。”
青登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簡單來說在狂犬的影響下,你們狂犬一家個頂個地好斗,可以這么理解嗎”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剎那間,只見片岡唯七如旱地拔蔥般騰空躍起,手中竹劍呼嘯著直奔青登頭頂。
青登身體稍稍向右一扭,躲開片岡唯七的斬擊。
片岡唯七的雙足剛一落地便順勢前撲,貼向青登的左身側,在半空中劃出利落弧線的竹劍,閃電般直擊青登的左側腹。
青登冷不丁把竹劍往回一收,不偏不倚、不歪不斜地擋開片岡唯七的腰斬。
片岡唯七行云流水地發動新的攻擊
他忽地向后跳開,拉開與青登的間距,調整竹劍的朝向與身體的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