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登抬手比了個“請”的手勢。
“哦哦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宇垣吾朗便急不可耐地劃動火柴,點燃煙草,深吸一大口。
“啊真是舒服打完架后抽口煙,真是比神仙還快活啊仁王,你要不要也來幾口”
“不了,在下不抽煙。”
“這樣啊,真是可惜呀抽煙可是人生的一大樂趣噢不去體驗一下的話,未免太可惜了”
宇垣吾朗露出浮夸的遺憾表情,然后挺直腰桿,離開扶肘,坐正身子。
“煙氣入肚,精神百倍我現在哪怕是跟你聊上一天一夜,也不成問題咱們剛才聊到哪兒來著噢對隆之為什么要跟我借這么大的一筆錢。其實也沒啥,他只是拿這筆錢去賄賂他人而已。”
賄賂聽見這個詞匯,青登的眉毛在眼角上聳了聳,他頓時提振精神,仔細聆聽。
正當這時,宇垣吾朗換上古怪的語氣。
“仁王,接下來的話全是我個人的自言自語。”
“不管我之后所言是對是錯,你都可以當成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現在正在調查隆之生前不惜犧牲生命與榮譽也要追查到底,然而最后卻功敗垂成的那起桉子。”
“你通過某個渠道,得知我跟隆之有著頗為緊密的羈絆,于是特地前來此地,想要從我的身上收集與隆之相關的情報。”
“若非如此,我還真想不出究竟是何原因,能讓大名鼎鼎的仁王不辭辛苦地光臨敝舍。”
“當然,就如我適才所言我剛剛所說的一切,全都是我個人的自言自語。”
“不管我說得是對是錯,你都母需放在心上,我也無意打聽你的秘密、內幕。”
青登全程面無表情,一副對宇垣吾朗方才的言論不為所動的模樣。
可實質上,這些全是“帝王之術”的功勞。他險些露出愕然的神情,全靠“帝王之術”來繃住臉蛋,不外泄出半分情感。
宇垣吾朗的推測,基本正確。
對此,青登的心里很是驚訝。
與此同時,他對宇垣吾朗有了全新的認識。
雖然被稱作“狂犬”,所作所為也與普通人相距甚遠,可心思卻意外地細膩。
因為沒有必要向對方解釋那么多,所以青登并沒有開口。
既沒有對宇垣吾朗剛才的“自言自語”表示贊同,也沒有表示反對。
“我直到隆之死去后,都不知道他櫛風沐雨、四處奔波到底是在查個什么。”
“隆之沒有同我多說,我也沒有多問。”
“我只知道隆之所調查的桉件,涉關清水一族。”
“為了進一步地收集情報,他做了一項大膽且周密的計劃。”
“首先,假裝染上了賭癮,終日出入清水一家旗下的各大賭場。”
“賭場是清水一族的核心產業。”
“不夸張地說,賭博乃清水一族的立身之本。”
“僅賭場的營業額,就占了清水一族的總收入的六成。”
“因此,若想收集與清水一族相關的情報,把掛著清水一族名號的各大賭場設為重點調查的核心區域,乃最合適不過的選擇。”
“并且,清水一族旗下的每一座大型賭場,都會有干部級別的大人物坐鎮。”
“隆之的目標,就是在搜集情報的同時,物色能夠拉攏的清水一族的干部級人物,出錢賄賂對方,從對方口中套取線索和情報。”
“隆之跟我借的那5000兩金,便是用作此途。”
說到這,宇垣吾朗換上一種感慨萬千的表情。
“隆之那小子表面上滿身正氣,可卻并非那種只知悶頭蠻干的人。”
“他的心思、手段,油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