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富貴徹底死心了,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兒子,欲言又止。
劉淳抬起手輕微咳嗽了一聲,淡然言道“天意不可違,或許你懷疑我的銅板做過手腳,那么你的銅板自然是真的,且這一次刻意放緩了向下的速度,天意已然肉眼可見。”
周富貴嘆息了一聲道“先生所言極是。”
瞥了眼兒子,說道“你去城內,得多少銀子”
周常這些和妻子當裁縫攢了一些家底,去城內是夠了。
說道“父親放心就是了,心結已結,我知道您還有些積蓄,就留著自己花吧。”
“等過幾年,若是干不動地里的莊稼活,我會回來的。”
聽到這話,周富貴心里感慨萬千,忍不住溢出了老淚。
劉淳和然一笑道“解開心結就好,父子同心,何愁此生不得富貴”
隔閡甚久的父子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龍頭峰,正午剛過,桌子上除了點心水果茶壺,還有三菜一湯,以及白米飯。
紅燒肉的品相還是不錯的,吃起來味道也還尚可,雖不可與皇都鴻宴樓的八珍宴席比擬,但也能吃。
景佩瑤細嚼慢咽,宇文君抬起頭,一縷勁風托著一部卷軸來了。
宇文君放下筷子,接過卷軸打開過目,這一次較為認真的看了一番。
樂呵一笑道“這也算是一種手段,雖然上不了臺面,但不影響這種手段所帶來的結果。”
隨即將卷軸遞給景佩瑤,后者打開看了一番后,略有狐疑道“劉淳沒有暗中運轉真元改變銅板落下的方向,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宇文君微笑道“極少數的情況下,氣運一事是肉眼可見的。”
景佩瑤想想也是,輕聲道“劉淳此舉,略有不耐煩撂挑子的嫌疑,看不出是偏才還是全才。”
“如何定奪”
宇文君笑問道“以夫人的眼光來看,當如何定奪”
景佩瑤嘴角上揚道“若無更好的人選,也可進入內閣,內閣終年政務繁忙,也需要一位瀟灑之人把肅穆之氣倒勻。”
宇文君道“那便依夫人之見。”
“文玉與劉淳是最快出結果的兩人,余下的人或許運氣不太好,得好好等一等了。”
景佩瑤言道“辛苦武宓了。”
宇文君道“也許她此時此刻,正在某座山崖之上默默的看著熱鬧。”
景佩瑤笑道“倒也符合你的作風。”
宇文君頓了頓道“夫人言之有理。”
景佩瑤甜美一笑,繼續吃飯。
南郡鄉下,張家村。
張本初回來后整個村莊里已空無一人,地里的莊稼多數也被野草遮了。
見此情況,張本初御風而行至家門口,站在房梁上環顧四野,未見一人,縱躍而下,來到院落里,進入正堂,桌子上留著一封信。
上前打開信箋,其上寫著“若想家人無憂,可來凌云山脈一敘。”
筆跡粗糙,看似是武夫寫的,亦有可能是文人刻意寫成了這般字跡。
張本初緊緊握住了拳頭,還是來晚了一步。
“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