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麗微微退后一步,嘴角上揚道“好久不見,殿下對我生疏了些,我有些不習慣。”
宇文君應道“你會習慣的。”
廣麗微微拂袖,打開空間法器,取出蒲團,坐在宇文君對面,單手托腮,微笑道“這一次來,殿下欲做些什么”
宇文君從善如流道“姑娘在這里扎根也有些時日了,取決于姑娘想做些什么,我能力低微,諸多事我無能為力。”
廣麗微微眨眼,一頭霧水看著宇文君,遲疑道“殿下能力低微我沒有聽錯吧,我記得殿下好事多磨,做了許多讓人恨的牙根癢癢的事。”
宇文君笑而不語。
廣麗見狀,也跟著笑而不語,四眼也沒有相對,不知這一次,是誰先開口說話。
宇文君不喜以這等不清不楚的方式得知某些情報,可他能力低微,諸多事是真的無能為力。
打開這姑娘的心扉,總歸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人族北方,郭氏家族后山。
山間莊園里,郭老爺子在屋檐下品茶,身旁還站著一位約莫四十余歲的中年男人,身著一襲樸素長袍,八字眉下垂,模樣不算英俊,有些喜感,只是嘴唇也有稍許下垂。
觀相的人,自然可一眼看出,這是一尊笑面虎。
他叫郭圖,郭氏家族為數不多的凌霄強者之一。
此刻,一只紅鳥飛至莊園內,帶來一封書信。
郭老爺子抬起頭,微微招手,信封飄落至手邊,紅鳥橫渡虛空而去。
打開書信一觀,字跡剛烈而秀美,氣勢猶如皇者,亦有幾分冰清玉潔之風。
這是景佩瑤的親筆信。
“尋一出生不好的麒麟子,月旦評將開始。”
郭老爺子微微皺眉,向一旁的郭圖問道“景佩瑤去過南方見了謝一鳴,如今我這里,卻并未親自前來,架子是大了些,可看到這字跡,便覺得那姑娘家的架子沒那么大。”
“月旦評即將開始,出生不好的麒麟子,該去何處尋”
北方大地,世家已將多數可上的了臺面之人才盡數壟斷,尋找這樣的人,著實不易。
郭圖言道“浩安之城,端木直是那里的城主,仔細挑選一番,或許可能有個不錯的苗子,只要最好的即可,反正還有南方謝一鳴謀劃此事,我們做到最好便問心無愧了。”
郭老爺子微微豎眉道“打壓世家一事,北方更好下手一些,只是此次月旦評,勢頭不小,到時主持月旦評的人,大致就是秋清亦或者柏小衛,找來的那位麒麟子,會在恒昌宗治下安家落戶,這些都是小事。”
“可我在意的是,這一次,我希望是北方的麒麟子代表恒昌書院,出一次風頭,甚至在史書上留下不輕不重的一筆,聽著也士氣昂揚些。”
“文人之爭,北方已很多年不曾贏過南方。”
“我想贏一次。”
郭圖面露為難之色道“小少爺在妖域戰場安營扎寨,我們暗中進行此事,難免會被其余家族知曉,樹大招風不好,郭氏家族已在北方獨占鰲頭。”
“得給別人一些活路。”
“此事我們出手,有損某些風水。”
老爺子微微嘆息一聲道“倒也是,那你覺得,誰經營此事最好”
郭圖道“伏城那里,應當也收到了景佩瑤的親筆信,他出生于寒門,其過往無多少人知曉,或許可為之。”
“我們稍許助力就好。”
老爺子心里不得勁,卻也只好點頭。
靈華山頂。
陳守心,謝一鳴,還有一位年輕人在此相聚。
徐源,五絕之一,八顧之一。
自從八顧之宴結束后,徐源已很久不曾再修行界,亦或是文壇,亦或是廟堂有所舉動。
不同于陳典,徐源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閑云野鶴,整日縱情于山水之間,算是不學有術,如今已步入破極境界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