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佩瑤坐在黃楊木椅上,姿態不算端莊也不算懶散,津津有味看著兩人手談。
一炷香過后。
兩人正式交鋒。
鐘炎棋力中正平和,穩重有狠,一招一式,都暗合大道法則,難能可貴之處在于,鐘炎不會趁勢猛攻,而是徐徐圖之,力求無恙,一絲一毫的風險也都會記錄在心中,求破解之法,且不影響大局,此乃真高手。
也許手段柔和了些,然而穩定是可壓倒一切的。
宇文君也動用神思,認真對待。
又是一炷香過后。
鐘炎便有些為難了,如何落子,成為一件值得思考的事。
半柱香后。
鐘炎感覺落子已無任何意義,主動繳械投降。
他知曉宇文君棋力很強,未曾想饒是自己,也難以攻破那銅墻鐵壁。
虛心問道“宗主用了幾成功力”
宇文君柔聲笑道“八成,同代中人,可同我掙扎如此之久者,你是第一人。”
贏了,只是因為宇文君經歷諸多狂風巨浪,也受過魔君的啟發。
兩炷半香,一個時辰半。
鐘炎輸了,已是榮耀。
知曉答案后的鐘炎略有失落,細想之下,也覺得理當如此,兩人所在的位置不同,所看見的風景自然也不同。
鐘炎是文臣,而非領袖。
宇文君輕聲說道“以你如今的棋力,可在秋清大人那里茍延殘喘三個時辰。”
鐘炎嘴角上揚道“這已是很高的評價。”
宇文君道“該用膳了,咱們去大殿之外的亭子里吃一頓,隨后我得出去一次。”
南華州某個橋底下,還有一位算命先生等著宇文君。
三人移步至殿外涼亭,小廚房那里呈來小宴席,八菜三湯,外加一壺江山紅。
食無言寢無語,三人都不曾在吃飯時說話。
從頭到尾,鐘炎舉止從容,唯有絲毫慌亂,眉宇之間,隱約有一股浩然氣開揚。
也終于明白,謝一鳴為何會盯著挨刀子受冷劍的風險留下此人。
飯后,在侍女的帶領下,鐘炎去了景父景母曾經居住過的別院落腳,那里不是什么金鑲玉之地,若景父景母知曉,有一南方人才,甚至可能在未來引發大變革的青年才俊住過他們曾經住過的地方,也會覺得顏面有光。
恒昌宗內,有規矩,細察之下,無尊卑貴賤之別。
屋檐下,小兩口并肩而立,宇文君道“可否去藥房,給我帶一味中藥。”
景佩瑤好奇問道“是怎樣的中藥。”
宇文君微笑道;“你猜。”
景佩瑤心領神會,轉身去了藥房,良久后,帶來一方桐樹禮盒,中藥就在禮盒內。
宇文君道“夫人果然心細如發。”
景佩瑤將禮盒交給宇文君,輕聲道;“那位才子給了你些啟發,所以便這樣了”
宇文君接過禮盒會意一笑,便橫渡虛空去了南華州。,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