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對面,是南方第一大將陳玄。
陳玄平日里身著錦衣玉帶,一副文人裝束,是一個體態風流氣度從容的中年男人,便是喝茶的姿態,也有幾分文人的不羈與浪漫。
陳玄微微斜靠在椅子上言道“昨日武宓,接連挑了兩大家族,雖未鬧出人命,卻有三位年輕俊彥,被血矛捅穿了肩胛骨,兩人被打斷了腿,一時風聲鶴泣,北境年輕公子,聽聞武宓之名,無不是聞風喪膽,當真由這場鬧劇繼續下去”
“伏城那里,近日可不好做人啊。”
北王府已開始動工,私底下,伏城與各大世家元老已有所走動,交道不深,也不算淺,這個八顧之一,第一次從幕后到臺前,最大的阻力,卻出自于恒昌宗。
若無武宓鬧事,興許伏城這一路上,不會遇到多少雄關險隘。
宇文君躺平在石床上,手里懸著茶杯,慢慢悠悠道“伏城的壓力來自于外界,而不是內部,對他已是好事。”
“就算沒有此事,北方世家也還是會對伏城面服心不服。”
“此舉,只是為了整個北方更安分一些。”
“令世家大族的顏面掉在地上,懂得含蓄做人。”
“我并無惡意。”
沒有惡意
陳玄笑了笑,話鋒一轉道“入冬后那一戰,你要參與嗎”
宇文君坐起了身子,微微沉肩,望著地板說道“我與靈族那位私交還算尚可,總得去一次。”
大袖一揮,一縷勁風飄向了橫龍山。
“此戰,由張本初,燕照兩人即可,各自統兵五千。”
“都是騎軍,以閃電戰與游擊戰為主。”
陳玄自顧自添了杯茶,打趣道“這會不會草率了些”
“兩個年輕將軍,這般陣容,宛若繡花枕頭。”
宇文君含蓄一笑道“我本就不打算和九幽雀硬拼一場,人族兵敗,尚且可問靈族借兵,我恒昌宗黑山之地一戰,下場也并不好,我問誰去借兵,如今還要鎮守北海之地,諸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世人會諒解我的。”
“史書想怎么寫,那就怎么寫。”
陳玄淡然一笑,又給宇文君的茶杯里添了杯茶。
“我在南方時,也常夜間垂釣,今夜若是有閑情雅致,不妨你我一起,臨海垂釣,為明日的午膳早做準備”
宇文君聞后,一時來了興致,卻又很快沒了性質。
“夜間垂釣,大致是中年男人愛做的事,我并不喜歡,不如我們等一個人到了之后,在一同去夜間垂釣。”宇文君道。
陳玄微微眨眼,凝望向宇文君,狐疑道“那人是誰”
宇文君隨手將茶杯放在桌上,起身說道“靈族的鎮安王,預計過幾日,便要率領大軍支援人族,塞北城那里,將會迎來一場很大的熱鬧。”
“興許人皇,會親臨塞北城呢。”
陳玄忽覺心頭沉重,癟嘴道“人皇都要親自相迎,那人卻來了我們這里,隨我們一同臨海垂釣,這會不會僭越了”
宇文君瞥了眼陳玄,一臉正氣道“此事你我不說,又有誰知曉,這里沒有星羅的諜子,你大可放心。”
陳玄欲言又止,玩笑道“要不將南王殿下也叫來,一并臨海垂釣”
宇文君會心一笑道“好主意。”
事情歸事情,交道歸交道,該僭越的時候,也非僭越不可。,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