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單手拿起茶壺添茶,有些隨意,氣態似山上胡亂游蕩的風兒。
“喝完這杯茶就走。”宇文君道。
蒲維清欲言又止,不經意間,眼前的小家伙,已經到了可以指揮長輩的地步了。
罷了罷了,該放手的時候,還得放手。
自己或許心意是好的,但結果未必是好的。
一杯茶過后,兩人離開雙龍山,似什么都不曾發生過。
……
塞北城。
這里再度熱鬧了起來。
城主府內,岳擘居主座,江正作陪。
這一次,岳擘覺得有些蕭索,許多熟悉的面孔不見了,如傅渾這樣的得力臂助,還有許多看著沒那么老的伙計們,也不見了。
還好,齊瀚還在,雖說此次無法與自己并肩作戰,但至少齊瀚還活著,這讓岳擘的心里感到些許欣慰。
“那些前往妖域南部平原的散兵游勇,已經盡數返回,少數人,死在了某些不見天日的陰溝里,更有部分人,身中劇毒,我都已經安置妥當,但此次的劇毒,極難對癥下藥,尸毒詭異,恐還得讓醫者好生斟酌一段時日。”江正低著頭,臉色微紅道。
江正一直都在鎮守塞北城,一些突發的變故,沒能及時應對,他心中有愧,若只是初來乍到塞北城,那也就罷了,可江正已在塞北城鎮守多年。
不敢說對于妖域南部平原一草一木都格外熟悉,但至少絕不會出現一些情報上的錯漏。
對于江正的自責,岳擘只是端起酒杯,微微搖晃道:“這不是你的過錯,便是國師大人,也費了一番周折才落實此事。”
“其實我們也不知曉九幽雀何時前來叩關,可能是今夜,也有可能是明日一早,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應對每一個環節。”
“你已經有功了。”
聞得此言,只見江正的臉更紅了。
某些時候,縱然形勢可以饒過自己,但自己卻不能饒過自己,但也許江正只是擺出這樣的一副姿態,謀取大將軍的好感。
誰知道呢。
人心在某些時刻,非但細膩如玉,更猶如光影變化萬千。
這會兒,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
片刻間,許還山卷起一道殘影,瞬息來到了岳擘與江正近前。
許還山躬身抱拳道:“兩個人,你想要見哪一個?”
“第一個是張本初,他率領五千精銳騎軍來了,正在尋求安營扎寨之地,但因為一些別的緣故,受到了某些刁難。”
“第二個是古青皓,他剛從妖域之地抵達此地。”
江正眼神一凝,對于張本初他是有印象的,在之前的戰役上,雖說談不上勇冠三軍,但也在萬人敵之列中,敢打死仗,那般陽剛煞氣,也是令不少人心為之折服。
而古青皓,江正并不了解,只是知曉,他是青云令的主人。
兩個人都很重要。
岳擘卻是不解思索的應道:“古青皓。”
許還山瞬息轉身出去傳話。
城主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