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心里漸漸懸乎了起來,他也聽聞了一則小道消息,御龍軍之所以能順利成立,就是因為那個靈族的年輕人。
若是一個軍中老將,成立一路御龍軍,也合情合理,可靈族專門為了一個年輕人成立御龍軍,且還是靈帝陛下親自下旨,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放心,我再怎么不濟,也不是一個年輕娃娃可以輕易取而代之的。」老陳這話既有提心吊膽,亦有南方第一大將的矜持。
「慢慢等,過幾日,按照行軍日程來算,最多再有五日光陰,便會抵達北海。」宇文君道。
赤元道:「那我們先喝幾天小酒?」
宇文君點頭道:「本來也是這么想的,最近酒癮有點大。」
「明日,你橫渡虛空,帶著將士們,將明月山以北三千里的那座島嶼折騰出來,那里是大軍安營扎寨之所。」
赤元嗯了一聲,心里也有些忐忑,他知道宇文君為何最近酒癮有些大,卻還不能安慰,某些情況下的安慰,只能起到火上澆油的作用。
明月山。
九層高塔之上,玉秀來了。
景佩瑤誠心誠意準備了一桌子菜肴,媳婦和婆婆坐在一起,看著遼闊無邊的海面,或許可以讓此時此刻狹隘的情緒得到些許釋放。
玉秀看著自己的兒媳婦,眉宇之間的靜氣較之以往更加凝厚。
對于境界修為,自然是有好處的,然兒媳婦的眼神明亮堅定,好戰之心依然浮現出。
玉秀道:「我記得這里還有一個女管家,她去了哪里?」
景佩瑤給玉秀夾了一只龍蝦,說道:「她修為遇到了瓶頸,去了浩渺城尋求破境之法,順利的話,或可抵達破極之境。」
楚謹言已離開明月山有一段日子了。
也不知她的這一段旅途,都經歷了怎樣的風景。
但潛藏浩渺城內,自然也有利于接下來的戰事,楚謹言本就是神族血統,于意想不到的地方,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報。
修行一事,有時需要看運氣,指望楚謹言依靠自己的悟性苦修,她一輩子都無法抵達破極境界,可在明月山這個風水寶地,日積月累的熏陶過后,對于道與法的理解,雖比不上名宿大佬,但較之世間大多數的年輕修行者,已算是高屋建瓴。
景佩瑤想了想,開口問道:「娘親目睹了那一戰,那是怎樣的風景?」
玉秀道:「除卻君主之外,誰去誰死。」
景佩瑤忽然間想到了那位秘境內的師尊,下意識問道:「師尊呢?」
玉秀道:「他不會輕易離開玉溪鎮的,且這件事,經過嚴密的推演計算,他也無法前往那片戰場,這是不屬于他的戰爭。」
「昔日,顧雍先生第一次死去,宇文君曾跪在師尊的大殿之外,乞求師尊用九龍天元大陣復活顧雍,他的師尊都沒有同意。」
「大爭時期,看事情不能只看一人一面。」
景佩瑤道:「我倒不是怪師尊沒有出手,只是好奇罷了。」
玉秀微笑道:「我知道,你的那位師尊不出手,就自然有不出手的道理。」
「但無論如何,魔君都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
「顧雍打殘了魔君,接下來,就要看你們這些年輕后生,可否后來居上了。」
景佩瑤低頭不語,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這個時代的份量,忽然之間,就盡數落在了他們這一代年輕人身上。
玉秀溫柔說道:「也不要太有壓力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至少神皇和魔君兩人,短時間內,是難以御駕親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