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背靠徐氏家族,可是徐柔這一脈在家族內并無話語權,許多時候只能依靠自食其力,家族的榮光固然偉大,但那都是屬于嫡系血脈的。
旁支最無奈之處在于,繁華萬丈近在眼前,卻無法觸及。
而且徐柔家中,暫時還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年輕人。
故而,何青才是家中的頂梁柱。
開枝散葉之后,只要不遇見生死存亡的大事,則各是各的命數。
徐柔這一脈,只是血緣上與嫡系較為接近,但實力并不強。
何青道:“倒也沒什么不順心,只是莫名的心境低落,最近的玉華州百姓議論紛紛,連我門,尚且不敢乘坐馬車。”
“仇官仇富之人太多,頭一次感到什么叫做人心惶惶。”
“也不知這股浪潮,何時才能結束。”
何青從來都不會在妻子面前敘說自己的各種不容易,雖說妻子也略懂時政,可終歸只是個婦道人家,經不起風浪的洗禮。
女人這一輩子,最后也別經歷風浪。
如扶搖女帝那樣的人,古往今來也沒有幾個。
徐柔也感到憂心忡忡,這股勢頭若是只強不弱的發展下去,世家大族必會受到人皇陛下的制裁。
總會有人,為了心中理想以命相搏。
“無妨,我們這一脈并不強,天塌下來了,會有高個子頂著。”徐柔挽著何青的肩膀柔聲安慰道。
何青干笑道:“不說這些了,你安心養胎,大小事宜交給我就好。”
妻子溫柔的依靠在丈夫的肩膀上,會心一笑道:“好,聽你的。”
……
長蘭州,一家破舊的酒館里。
一個身材高大的胖子,坐在破舊的茶桌上,一壺酒,兩顆鹵雞蛋,一碟花生米,手里還盤著山核桃。
在他對面,則是一個豐神如玉的年輕公子。
“上了年紀的人,為何總喜歡看上去很舊的場所,是因為煙火氣?還是因為懷舊?”徐源端起酒杯,一臉狐疑的問道。
年輕人當然不喜歡破舊的地方,會有灰塵,而且周圍都是一些上了年紀又長得不好看的人,并且多有小人之心。
謝一鳴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想要暗示一下,但想了想算了,他也想要借助接下來的事情考驗一下這個未來的南方領袖。
按照宇文君的說法,此事過后,徐源不一定是南方領袖。
但若是徐源通過了謝一鳴的考驗,哪怕整個徐氏家族徹底身敗名裂,謝一鳴也會想方設法讓徐源成為下一代的南方領袖。
謝一鳴耐心解釋道:“對我們而言,是一種清凈感,可以讓我們的心平靜下來,而周圍那些粗鄙的,善良的,亦或是丑惡的人,若論見世面之廣,以及勾心斗角的能力,自然遠不如我們,弱者在強者周圍徘徊,是不會影響強者心境的。”
“比如說,你這會兒的心就很悠閑,可若是周圍有許多與你實力相差無幾的人,你的心不一定能靜下來。”
徐源端起酒杯自顧自的抿了一小口,豁然開朗道:“原來還有這般說法。”
“所以這是一種另類的欺軟怕硬?”
謝一鳴沒好氣道:“人的氣場總得適應各種場合才行,不然如何成為強者。”
徐源一臉謙和道:“受教了。”
“白日小酌幾杯,夜間我再帶你去喝花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