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華壓根沒有想到,上官義會命下屬故意不對村長家找茬。
徐華在正雄山生活了許多年,正雄山里的人,大多數都有無奈之處,但同時,多數人也都很敞亮,重義氣。
與百豐村里的人,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鄉下的民眾,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好欺負的人就會欺負一下,不好欺負的人,就會下意識的討好一下,但經過此舉之后,百豐村的人或許真的能悟出一些道理來。”上官義單手負在身后,一臉柔和道。
徐華若有所思道:“所以接下來,百豐村的人會抓住村長進行嚴刑拷打,詢問村長與文三之間的具體關系。”
“而那個村長,是扛不住嚴刑拷打的,會將自己所知曉的內幕交代出來。”
上官義點了點頭道:“想要討回公道,就得先對村長下手。”
“至于這些村民接下來能做些什么事情,全看先生的手段如何,先生的計劃很好,我雄武幫也會四處散播新政的流言蜚語。”
“但愿這一次,可以聚集許多人,出現在郡守府邸那里嚷嚷著政法不公,世道不公。”
有一件事上官義是擔心的。
那就是百豐村的人究竟有沒有血性,因為許多人,遇到了一些難受的事情,都會下意識的選擇算了,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過今夜,會有不少年輕的媳婦兒被打斷腿。
也會有許多老人,被打骨折。
即便不要命,但這種行為,應該可以將部分年輕人們的血性激發出來。
上官義笑道:“明日一早,整個雄武州都會知曉百豐村這里發生了何事,甚至三日后,整個北方大地,都會知曉雄武州這里,有一條叫做文三的地頭蛇。”
“這條地頭蛇,只是一個區區青衣小吏而已。”
徐華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事情越大越好,希望這一次,輿論的洪流,可以淹沒整個北方大地。
百豐村內。
黃靖與妻子,也感覺到了屋子外面的動靜不小。
“不然也抽我一巴掌?”妻子緊緊抱著丈夫說道。
黃靖掙脫開妻子的懷抱,起身點燃了蠟燭,昏暗的燭影宛若命運的河流微微搖曳。
“爹娘還有孩子的屋子靠北面,那里的墻土很厚實,這會兒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黃靖悠悠然的說道。
妻子也微微整理衣裳,心虛不已的問道:“所以,這一次的知情人只有我們兩個?”
黃靖也心虛的點了點頭道:“是。”
妻子提了一口氣道:“不妨將家里折騰的亂一些,將板凳桌子扔到大門口。”
“然后再把咱們自己身上的衣裳扯爛。”
“哪怕是裝蒜,也得裝的像才行。”
黃靖深覺有道理,此時此刻村子里的動靜比黃靖想象的要更大。
剛走出臥房,來到正堂里,便聽見街道上,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哭爹喊娘的四處逃命。
黃靖沉思道:“依我之見,咱們非但要把家里折騰的亂糟糟的,還得卸掉幾個板凳腿,而且,你還得用藤條,在我的身上狠狠的抽一會兒,最好可以抽出血跡來。”
“而我也會在你身上抽出血跡來。”
妻子抖了一個哆嗦,可一想到當下的局勢,甚是難為情的點了點頭道:“你可適當輕點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