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皓樂呵一笑道:“大人竟然會在意這些事?”
宗良如實應道:“拋頭顱灑熱血的人,都值得好生對待,此事無關立場,唯本心二字。”
古青皓對著宗良豎起大拇指,燦然一笑道:“你是個厚道人,但愿也能做出一些厚道事情。”
宗良對著這位年輕的盟主大人斬釘截鐵道:“定然不負所托。”
言罷,宗良離開了這座簡陋的內堂。
茶水不錯,原滋原味,應當是正雄山內的野生茶樹炒制而成。
古青皓也沒有刻意的將宗良送上一程。
年輕人也不喜歡那么多的彎彎繞繞與所謂的規矩。
再者,徐華死了,也讓古青皓的心里很難受。
而接下來的事情,古青皓麾下可能還會死一些人。
世間的人,總是嘴上說著以和為貴,事實上,太多疑難雜癥,只能依靠殺人解決。
“你怎么看?”古青皓看向山主問道。
山主對于廟堂上的事情有所聽聞,可此人的政治素養,也是不敢恭維。
“柏小衛是無極強者,又是劍客,他說出來的話,應當是算數的,看似是一道請求,實則,更像是一道命令,我們若是不聽話,可能會被這位丞相大人心里記一筆賬。”山主略感無奈道。
許多時候,這個山主大人都恨自己不是無極強者。
然而面對柏小衛,他就算進入無極境,也是枉然。
古青皓莫名笑道:“也罷,我這就去整頓人馬。”
“順帶,我會派出使者,前往北王府一遭,看看伏城的態度如何。”
“我們這些人,就像是夜壺,不能沒有,但也不能放在明面上。”
山主的眼神閃過一絲絲的不屈與狠厲……
……
入夜,恒昌宗,大殿的亭子里。
繁星滿天,月如銀盤,井寒清走了之后,宇文君很不習慣,也幸虧最近這段日子,并無多少繁雜政務。
哪怕如此,桌子上,還是有許多折子。
許多事,都得宇文君親自落筆。
內閣的段平等人,在內政一事上,雖說有些火候,但目前而言,還不足以獨當一面。
恒昌宗的內閣成員,多數都出身不好,雖說掌握了些精髓的學問義理,但又不成體系。
但這些內閣成員都是恒昌宗的老人,若無必要,宇文君也不會更換人選。
其實宇文君也可以當一次甩手掌柜,大小政務讓內閣的人自行決定,但如此一來,內閣里的人,難免會覺得這個宗主大人形同虛設。
有時候批閱折子,還得故意找出一個可有可無的漏洞出來,從而展示領袖的英明之處。
當然,若井寒清在的話,宇文君可以放心大膽的當甩手掌柜。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襲來,盤龍肱骨之一的呂中來了。
“可打聽清楚了?”宇文君好奇問道。
呂中連忙微鞠一躬道:“梁寧在前往北王府的路上,今夜便會路過凌云山脈。”
“黃醇那里,暫時并無動靜。”
北方七律能不能湊齊,才是宇文君當下最關心的事。
若是可以湊齊的話,北方新政局勢便可以暫時安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