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北方,霸州。
風和日麗,晴空萬里。
近幾日的北王府很熱鬧,開門迎客,每一日都有賓客到訪。
只是所到來的賓客,皆不是豪門權貴之流。
大多數都是散修,亦或是地方商賈之流。
不過今日天氣很好,伏城的心情也很好,直到現如今,他才意識到,自己是真正的北王,與這些人打交道的時候,沒有那么多的顧忌。
本質而言,一個人若想要成長,多少都得具備一些底層的經驗,而伏城一開始就是赫連家族的女婿,然后馬不停蹄的與權貴打交道。
看似位置很高,實則根基虛浮,經不起推敲。
盡管誰都知道伏城是一個頗有才略的人,可誰也都知道,伏城沒有獨屬于自己的一股勢力,而現如今,伏城也終于有了自己的一股勢力。
外面,李懷義,黃醇,招呼各方賓客。
郭盛和與高志才是簡單應付一下場面,因為這里是北王府,而不是恒昌宗,待得這件事接近尾聲的時候,郭盛和,高志以及井寒清三人,就得重新返回恒昌宗。
顯然,李懷義與黃醇兩人,才是伏城真正意義上的左膀右臂。
這些分寸,郭盛和與高志還是可拿捏到位的。
書房里。
井寒清將一份折子遞給了伏城。
伏城打開折子一看,哪些人是上才,哪些人是中才,哪些人是下才,井寒清皆一一表明。
“在恒昌宗磨礪這么多年,你已成為一個優秀的女子政客,這是宇文君的福氣。”看著這份名單,伏城一臉苦澀的笑道。
其實這一份福氣,本應該是伏城的。
奈何八顧之宴結束之后,伏城并沒有順理成章的少年得志,以至于伏城錯過了這份福氣,有些遺憾,只能埋藏在心底。
井寒清自然也是聽出來了伏城的話外之音,也只能裝作沒有聽懂,耐心說道:“江平的出身并不好,但學問造詣很深,暫時不知出自于何方宗派,其境界修為也不俗,如今已有大黃庭境界,年歲與我們相當。”
“以后,他可以輔佐師兄文治一事。”
“現如今經驗不足,還需得好生磨礪。”
無論各方勢力如何招賢納士,總會有一些能人異士,因各種各樣沒有登臺唱戲。
要么是不喜歡某個門庭,要么就是不肯委屈自己。
再要不然,就是覺得自己功力還不成熟。
亦或是時機未到。
江平就是一個例子,大黃庭境界的年輕文人,放眼整個北方地界也寥寥無幾。
盡管不曾去過白鹿書院,也沒有名師大儒指點,但這并不影響,井寒清很器重他,此刻,將江平輕輕柔柔的推到了龍門近前。
“不知道具體根腳,還是他不愿意多說?”伏城微微皺眉道。
某些人才性情古怪,其實之所以性情古怪,就是出身不好所導致,無論是百姓亦或是權貴,對一個人進行品頭論足的時候,首看的是家世背景,而不是這個人的才能與天賦。
“不愿意多說,但很有悟性,再者,真正的大才,不一定屬于正統,旁門左道之流內,偶爾也會冒出來一兩個麒麟子。”
“江平的潛質,或許不弱于我。”井寒清這般言道。
自打北王府光明正大的開啟招賢納士之后,每一日都會有人來到這里投靠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