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紙質地堅韌且通透,據宇文君目測,乃是用太陰古樹的樹皮祭煉而成的上等畫紙。
不經意間,宇文君嘴都快要笑的咧開了。
畫卷上,是一對情侶。
年輕男子生的豐神俊朗,一雙凌厲劍眉,五官大氣軒昂,身著一襲黑色的大氅,其懷中,還摟著一位風華絕代的美人,美人有一雙湛藍色的眼眸,身段曼妙而高挑,面容絕美,就連每一縷發絲,都透著晶瑩靈氣。
“原來你年輕的時候,是這般模樣啊。”宇文君笑中帶淚,眼神漸漸明朗柔和。
誰會想到,顧雍這樣的一個大老粗,竟然還會畫藝。
畫中背景,是靈族的九彩湖之畔。
風景絕美,人也是。
“老家伙,竟然那么含蓄,當初與師娘在混沌空間時,怎么沒把這幅畫給拿出來呢。”宇文君耐人尋味的笑道。
有些情懷,一旦示人,便會感到羞澀,縱然那個人是自己愛人,亦會感到羞澀。
宇文君默默的欣賞著這幅畫,由衷的感慨道:“雖說我與佩瑤勉強般配,可與你這個老家伙比較起來,實在相差甚遠。”
“至少我是不敢染指他國公主。”
宇文君小心翼翼的將這一副畫卷歸納至無疆手串內。
雖未獲得秘籍,但卻如獲至寶,至少,北寒雍那個小家伙,會知道自己父親大人年輕時候的模樣。
“也不知師娘看見這幅畫之后,心里會不會……”宇文君微微嘆息道。
想到這里,宇文君也感到四肢百骸一陣空虛,隨意的靠在了太師椅上,可這張太師椅很不舒服,只能正襟危坐,無奈,又只好趴在并不干凈的桌面上。
庭院外。
夜間巡邏的執法隊發覺三長老的院內燈火通明,下意識起了疑心,年輕的執法隊員剛欲上前一探究竟,便被一旁經驗豐富的老隊員拉住了。
“傻啊你,能如此自由進出三長老故居的人,只有宇文公子,明日就要在金鑾殿上商議新政,宇文公子今夜必然也來到了皇都。”老隊員對著年輕新秀一臉嫌棄的表示道。
年輕隊員這才回過味來,小心翼翼的說道:“那我們要不然就護在這庭院外,不讓任何人靠近這里?”
老隊員想了想,道:“有道理,此事得多叫一些人,你速去給袁統領說一聲。”
“明日就是商議新政的大日子,今夜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打擾到宇文公子的心境。”
年輕隊員聞言,一溜煙的速度前去叫人。
老隊員看著顧雍院落里的燈火,莫名感到一陣心酸。
他不懂那么多的大道理,但他知道,三長老離開書院之后,書院的底氣沒那么足了,院長大人雖說也是一代無極強者,可與三長老比較起來,總歸是少了許多鋒芒與灑脫。
不久之后,數十位執法堂的成員來到現場,從頭到尾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動靜透出。
袁青山與胡博兩人并肩而立,面容略有滄桑感慨。
想當初,這兩人還審問過宇文君呢。
顧雍書房里。
宇文君并未留意到外界的變化。
趴在桌上,就像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孩童般。
不知不覺間,宇文君安然入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