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之道,在于令敵人難受,并不在于讓自己意氣風發。
“不要覺得心里不服,你應該慶幸,宇文君還未抵達無極境。”姬壅拍了拍姬南的肩頭,語重心長道。
人們總覺得年輕后生經驗不足,可被輕易擊敗。
事實上,總有些年輕后生,可將上了年紀的實權人物壓制的抬不起頭來。
姬南心里雖松了一口氣,若是如此布局,那么宇文君麾下即便有凌霄層次的魂術者,也是枉然。
“死守到底!”姬南咬牙切齒道。
羅浮卻是一臉惶恐道:“可邊境之地該如何,如此布局,邊境之地必然空虛,我擔憂魔族狼騎突然殺一個回馬槍。”
姬壅聞言,只是淡然一笑道:“無妨,邊境之地,自有高人鎮守。”
羅浮眼神一亮,若有所思道:“莫非是那一位?”
姬壅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羅浮嘴角上揚,暢然大笑道:“原來如此!”
姬壅長呼了一口氣道:“按照約定,今夜是喝酒的日子,我得去一遭邊境之地,明日破曉時分,我自會歸來。”
言罷,姬壅瞬息隱匿虛空中不見蹤跡。
……
月如鉤,千山漫雪。
神魔邊境之地的冬天來得很早,去得很遲。
亭子里的桌子很別致,乃是用千年古樹的老樹根切割而成,平面光潔,自發光明,照亮了整個夜晚。上面已盛放一壺熱酒,以及烤羊肉與烤牛肉與小菜若干。
今夜的魔族武王身著一襲墨色大氅,披頭散發,姿容隨意,與平日里的威嚴氣象大相徑庭,他盤坐在蒲團上,默默等著。
忽然間,虛空柔和涌動,神族大帥姬壅身著一襲白金錦衣來了。
“沒想到你來的這么早!”姬壅看向魔族武王自來熟的笑道。
微微撣了撣衣袖,便盤腿坐在了蒲團上。
魔族武王慢悠悠的倒酒,清脆笑道:“屬實有些意外,沒想到宇文君麾下,竟能冒出凌霄層次的魂術者,想來姬南心中已漸漸不平,還得你這位老大哥前去安頓一番。”
兩人是敵人,也是故交,言語素來隨意。
姬壅則哭笑不得道:“為了穩妥起見,我也得鎮守昌茂州,接下來的戰役,我無法與你并肩作戰,想到這里,我心里竟覺得很癢癢,難道有些宏愿,注定無法實現?”
姬壅想要與這位魔族武王放開手腳的廝殺一場,也想要與這位魔族武王聯手,不計代價的打一次惡戰。
前者或有希望,后者目前來看,可能性不大。
武王聞言,眼眉深處也閃過一絲絲的無奈。
兩人暗中來往已有小半月光陰,魔族內閣的那些個老家伙們,認為二人的來往是為了大局,神皇則覺得,二人來往也有些許試探。
實則,兩人彼此惺惺相惜,卻又立場不同。
武王由衷感慨道:“說實話,大爭開啟以來,還是與你在一起喝酒時最為痛快,與其他人喝酒,總喝不出滋味。”
“酒喝多了,就想著一起做一些事情,奈何,我們很難聯手作戰。”
“可現實而言,你我也最好不要聯手,你我聯手之時,那一定是神魔量兩族都走到了生死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