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能有什么事那家“貼心伴侶”都開了好多年了,又有弓街捕快們看著,需要她做什么嗎她最多也就是坐在那里當個吉祥物,跟人說說話就好。這么一想完,公爵直接把手上的合同都掉了他為什么會有這么刻薄的想法
“公爵大人”這是怎么了
“沒事,我就是突然有些不安。”他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就先看到這里吧,我去畫室了。”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昨天去堤岸那邊,一點用都沒有
公爵府的畫室,當然不會小。不過這里不會有人打掃,更不會有除了他之外的人進來,所以就沒有那么干凈。各種顏料各種畫具,到處都是。畫完的,沒畫完的,也全部推在一起。
公爵走到才開始畫的畫布前,他對母親的印象已經有點模糊了,在那些畫像被毀了以后,他總想著再畫出來。可才動筆,感覺就不對。他畫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母親。畫布上勾勒出來的,是那位小姐他肯定是瘋了,他去學畫不是為了畫她的
曾經,那位教他的畫家就說過,他的畫是不能給人看的。他知道了原因后,就再也沒在人前畫過畫。這個畫室,還是前任德文郡公爵過世后,才有的。原來那個小的,在堤岸那邊。
看著上面的線條,他知道自己抓住了足夠多的神態,可就是因為這樣,才是不對的。他不該想這些,他現在要畫的也不該是人物,而是那些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東西。
將畫布推向墻的一邊,公爵看向了臺面上放著的一套餐具,以及后來買來的一個玻璃杯。就畫這個吧,畫這個才不會想太多。確定了主色調后,他開始沉默地準備起顏料來。可一會兒后,他看著眼前的顏料發呆。
明明是一套銀色的餐具,一個透明的玻璃杯,周圍更是沒有什么背景布,為什么他還能挑出一堆花花綠綠的顏色來難道在他眼里,這些餐具和這個玻璃杯需要這么多顏色不,他腦海里想著的,是索菲亞菲茨克拉倫斯臉上的顏色,是她頭發的顏色,還是她身上裙子的顏色
承認吧,他就是想畫她甚至于,他想
公爵覺得,他該想的應該是離開倫敦的事情。去查爾沃斯莊園也好,去其他地方走走也好,都比留在這里好。可如果他走了,威靈頓公爵不放棄呢她會怎么樣
當索菲亞再來到德文郡公爵府的時候,馬車沒去成小花廳,因為這里的主人就等在前面。雖然不明白這個陣仗是干什么的,她還是下了馬車。
“公爵大人。”她向他行禮。
“索菲亞菲茨克拉倫斯小姐。”公爵回禮。她說過她會準時來的,那么他就等在這里。既然不能繼續下去,事情就需要說清楚。
索菲亞看了看旁邊的肯管家,什么意思肯管家沒說話,只是示意她跟上去。雖然很想知道兩人會說什么,但這時候還是要把空間留出來。等以后愿意說了,他再知道也是可以的。
昨天公爵從畫室出來,狀態就有些奇怪。不但沒有從前的放松,甚至整個人看上去都有點煩躁。衣服上也都是各種顏料,這是之前不會有的。他出來后,就去洗澡了,把其他人都關在外面。等換完了衣服,他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并告訴他,他今天要和索菲亞小姐好好談談。
哦,索菲亞小姐真是可愛,居然給公爵帶來了這么多的禮物要不是兩人走得太快,他都想追上去,至少一邊談還能一邊用一點。
索菲亞一直以為自己走得不慢,是她想太多,她現在就差點跟不上前面那位公爵的步伐。他是要去干什么,走這么快她得小跑兩步才不至于被落下。
聽著身后傳來的腳步聲,公爵終于意識到自己走得太急。于是,他放慢了腳步。
“哦”走得好好的,停什么停就算要停,不能先說一下嗎
為了避免落下太多,索菲亞又跑了兩步,結果呢,前面直接停了下來,一點預告都沒有害得她就這么直直地撞了上去她的額頭,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