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雪了。
墨名榷坐在壁爐旁,肩上披著大衣,膝上搭著毛毯,一邊喝茶一邊看書。
“榷少,這是老夫人送來的信。”管家拿過來兩封信,遞給他。
信里,老夫人叮囑他最近天氣冷了,要記得保暖,不要為了風度不要溫度,平時多穿點。
墨名榷突然想起來,這都三九寒冬了,那個小傻子身上好像還穿著單衣。
唐玉常年住在貧民窟,因為腦子有毛病,找不到工作,只能干一些賣體力的活兒,給餐廳倒倒泔水,好心一點的老板還會讓他上上菜,干點輕松的。
昨天晚上驟然降溫了,墨名榷回到墨宅的時候,差點感冒,管家給他熬了姜湯驅寒氣。
墨名榷愣了一下,昨天,那傻子好像只有一身單衣,薄得跟紙一樣,還都是破洞。
回想起唐玉的模樣,墨名榷心里突然有點不好受,那點不好受只在心里過了一下,又被他拋諸腦后了。
反正,這么多年的冬天,唐玉都熬過來了,又不會凍死。
這么想著,墨名榷也覺得沒什么了,繼續烤著壁爐,一邊喝茶一邊欣賞漫天雪景。
半夜,墨名榷正睡著,手機突然響了。
煩躁地摸過來,墨名榷沒好氣,“誰啊”
電話對面傳來衣物摩擦和拳打腳踢的聲音,還有輕微的呵氣聲,“名哥哥”
墨名榷皺眉,“唐玉有什么事”
對面卻不說話了。
墨名榷更不耐煩了,吼道,“到底有什么事”
對面斷斷續續,“名哥哥,好冷救、救我”
“瘋言瘋語的,難怪是傻子。”墨名榷甩下這一句,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之后墨名榷便把這事兒忘掉,還出了一趟國。
他回國,是一周以后的事情,下了飛機,他想起了唐玉,拿著在比利時給他帶的禮物,想去見他。
糖糖最喜歡吃甜食了,這盒巧克力他一定喜歡,肯定又能把人哄得暈頭轉向的,墨名榷自信地想著。
可迎接他的,卻是唐玉的死訊。
秘書沉默許久,才說,“榷少,唐玉他沒了。”
墨名榷還有些暴躁,“他媽的,沒了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沒了”
秘書盡量用平穩的語氣說,“唐玉先生已于一周前過世。”
話音落下,墨名榷猛然睜大眼睛。
過世
“怎么回事”墨名榷沒意識到自己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是顫抖的。
秘書說“一周前,唐玉在街上遇見了打劫的混混,搶走了他手上拿的手表,也”
后面的話,他沒說下去,大概也是覺得太殘忍。
墨名榷一下子明白了,脊背發涼。
一周前,也就是,唐玉給他打電話的那時候。
當時,唐玉是在向他求救嗎
那天他喝醉了,找唐玉發泄一通,不小心把價值百萬的手表落下,唐玉深夜趕出來,就是為了給他送手表,卻被打劫的小混混盯上。
是他害死了唐玉
“遺體在哪”墨名榷機械地問。
“聯系不上他的親人,已經火化了,骨灰送回了他以前的住址。”
以前的住址,是那個破破爛爛又臟兮兮的屋子嗎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