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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更想哥哥幫他戴圍巾,這樣他就可以仰著頭,對著哥哥傻傻地笑,名哥哥或許會親親他的鼻尖,他就順勢抱住哥哥的腰,跟他親昵一會兒。
可惜,不行。
圍巾是灰色的,也是毛茸茸的,裹在脖子上,只露出一個小腦袋,非常可愛。
墨名榷遠遠的望著,心里非常渴望,卻也不能表現。
“寶貝,待會兒考試的時候不用緊張,盡你的努力,把題都做完就好。”
唐玉輕輕點頭,但還是有些緊張抓著衣擺,眼眶紅紅的,聲音也在顫抖,“我、我怕要是這次再”
“沒事的,寶貝,就算事情走到最壞的那一步,我們也只不過要再重修一年,又不是天要塌下來,你說呢”墨名榷還是沒忍住,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兩個人唯一的親密舉動。
唐玉也愣了一下,而后垂著眼睛,也輕輕的回握了他的手,“嗯。”
理工科的考場和文科的考場不在一起,甚至都不在同一棟樓里,墨名榷很擔心,害怕兩個小時的考試會出什么岔子。
墨名榷把他送到文科樓底下,仔細叮囑,“有事千萬千萬找老師,實在不行你就直接跑出來,去找我,聽見沒”
唐玉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擔憂,小傻子的腦袋瓜里根本沒有這回事,只知道自己被哥哥關心著,很欣喜。
“嗯,兔子聽見了。”
唐玉用力抓緊考試用的透明膠袋,腦子里默默笨拙地背著復習的內容。
考試預備鈴響了一遍,墨名榷不得不走了,揉了揉兔子的腦袋,鼓勵道“乖,考試結束了帶你去玩。”
“嗯,好。”唐玉轉身,進了樓道。
墨名榷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樓道里,才揣著滿心不安,轉身離開。
何瑞在考場坐好了,見他姍姍來遲,也估摸到了是什么事兒。嚴瑯倒是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又要翹考出去玩。
老師開始發試卷,墨名榷看著窗外,心里還是惴惴不安,始終擔心會出什么意外。
唐玉那邊,循著考場號和座位號坐下,腦子里還在反復死記硬背那些文學史知識,顯得有點呆。
他坐下之后,滿腦子都只能想著文學史的東西,生怕一個錯神就忘了。
兔子小聲嘀咕“莎士比亞的五、五音步抑揚格是一種唔,忘了不要,不要忘快想、快”
正自己給自己洗腦,身后一直趴著睡覺的考生突然舉手,“老師,我有點頭暈,想先結束考試。”
聲音一出來,唐玉便繃緊脊背,眼睛慢慢睜大,臉色也白了。
老師看了一眼唐玉身后的人,發現惹不起,便說“讓陳老師送你去醫務室。”
陳老師是另一個監考老師。
那人笑了笑,慢慢起身,伸手按下唐玉肩膀上,“不用了老師,讓唐玉同學陪我去就行。”
兔子手里的筆“吧嗒”一聲掉在地上,兩眼泛紅。
他不敢抬頭,不敢呼吸,不敢對上張海文的眼睛。
那個惡霸抓住他了。
張海文攥著唐玉肩膀的衣料,把他拽起來,對著他獰笑,“走吧,唐玉同學。”
唐玉被他摟著往外走,老師掃了一眼,也沒發現有什么不對勁,就任由他們去了。
唐玉想起名哥哥的話,扭頭,眼淚吧嗒掉下來,正要開口喊老師,后頸就被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