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燥熱,“沈醉,帶我走。”他攥緊沈醉的衣角,像溺水的人求得一塊浮木。
“好。”沈醉聲音低醇,單手環住亞恩的腰身,讓亞恩整只蟲靠在自己的身上。
他目光冰冷,緩緩掃視嚇得已經僵硬的菲特,收回長劍,就在菲特長舒一口氣以為逃過一劫時,沈醉直接抬腳狠狠踹向菲特的腹部。在一眾雌蟲的驚呼下,這只肥胖的雄蟲像個陀螺一樣滾了好幾圈最后一頭撞在臺階上。
雄個屁蟲,垃圾。
沈醉不再施舍給垃圾眼神,架著亞恩返回飛行器內。
密閉的飛行器內,亞恩用盡最后的力氣將飛行器窗戶的透明度調低,他癱在椅子上克制不住地低喘,酒紅色的頭發被冷汗浸濕,服帖地沾黏在額頭與臉頰。他雙手死死抓著座椅扶手,想止住渾身的顫抖。若沈醉此時有透視眼就可以看見亞恩腹部蟲紋下的血液翻騰沁紅了一片的肌膚,復雜的紋路蜿蜒盤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沈醉,幫我拿抑制劑,在飛行器前排座椅的手扣里。”亞恩咬緊嘴唇讓自己的語調盡量平穩,但他不知,這種克制卻又顫抖的聲音才是最勾人于無形。
“好。”沈醉深呼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燥熱,跑到前排,在亞恩所說的位置來回翻找。
“亞恩,這里沒有啊。”沈醉將手扣里的東西全部倒出,也沒有看見亞恩所說的抑制劑。
一段沉默后,“該死。”他想起來了,前幾天回到主家他注射了飛行器上最后一支抑制劑,并且忘記了補充。
“沈醉。”亞恩的聲音好似帶了哭腔,他的眼尾微紅像被欺負了一樣。
第17章
吻
軍雌一生為了榮譽而戰,他們的身軀堪比鐵甲鋼獸,無堅不摧。他們四處奔波,戰無不勝。他們是整個星際的傳說,是宇宙中最頂尖的狩獵者。
但所有光耀的背后都是一片深淵沼澤,因為生理結構,他們不得不委身于雄蟲之下,去討好,去匍匐,以換取一丁點雄蟲信息素來維持自己精神狀態的穩定。
真悲哀,強者帶著鐐銬在天地間起舞,最后再死于一方囚籠。
亞恩很討厭發情期,每當那時,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只沒有神志的野獸,只想要角逐雄蟲惡劣的氣息。所以他都會提前把自己關在房間,獨自注射抑制劑,冰冷針頭刺進皮膚,透明的液體平復著燥熱游走全身,劇烈的疼痛下他才感覺自己是一個有思想的蟲,而不是一堆只想著交配的肉塊。
常年注射抑制劑讓他的精神海處在崩潰邊緣,半年一次的發情期也隨之變得極不規律。
“沈醉,我發情期到了。”亞恩感覺有些難堪,他將臉貼在冰冷的皮質座椅上,妄圖撫平內心的燥熱。
但明顯沒有什么效果。壓抑的喘息聲,在幽靜密閉的空間里格外明顯。
可能是過于悶熱,他的襯衫領口被自己無意識間扯得有些凌亂,鎖骨半遮半露,隱下一片優美的弧度。
沈醉半蹲在亞恩身前,在昏暗中握住對方冰冷的手,“亞恩,去醫院么”
被突然引誘出的發情期,比以往更加猛烈,亞恩感覺血液中有無數只螞蟻在來回游走,他頭腦昏昏沉沉,耳朵好像堵了團棉花,明明近在咫尺的聲音卻好似相隔甚遠。
在說什么
亞恩不安地皺緊眉頭。努力睜開略微泛紅的眼睛,鎏金色的眸子染上一絲情欲,連尾音也帶有微微的顫抖
“沈醉,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