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尷尬地摸摸鼻尖,有些心虛地補充道“我不是把你送回來了嘛。”
卡爾哀怨地看了沈醉一眼,耷拉下腦袋,過了好久才漲紅著臉地說“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其實他很喜歡沈醉,在那天宴會上他就覺得這只蟲與眾不同,他打小只喜歡窩在家里打游戲,不喜歡和其他雄蟲一起逛夜店,也不喜歡把自己的雌君弄得鮮血淋漓,他覺得那樣很恐怖。
久而久之,他被周圍的雄蟲劃分為異類,當他他一次見到手持長劍的沈醉,終于知道了雄蟲有第二種活法。
“朋友”沈醉立刻擺出一副賊兮兮的笑臉,他一把攬住卡爾的肩膀說道“當然是朋友,昨天是個小意外,作為朋友你不得大蟲有大量”
卡爾說完這句話就有些后悔,和s級雄蟲當朋友,在以性別與等級為尊的蟲族社會聽起來更像天方夜譚。所以當感受著肩頭傳來的溫度時,他愣住了,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但所有的事情發生在沈醉身上又好似意外地合理。
“我”卡爾偷瞄了一眼沈醉,看見對方的眼睛閃爍著真誠,他鼓起勇氣磕磕絆絆地繼續說道,“那我就大蟲有大量。”
“好朋友,入我沈門,得我護佑,你不會虧。”沈醉拍了拍卡爾的后背,又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卡爾“撤回剛才的話來得急么”
伴隨著匆匆忙忙的交談,沈醉閃電般地整理好儀表,蹬上軍靴,扯著卡爾的衣領,在最后一分鐘集合鈴敲響時跑到樓下。
諾大的操場上,雄蟲們一個個像沒有骨頭般七扭八歪地站著、坐著、躺著,很多雄蟲甚至連鞋帶都是散開的。
“嘖,這日子什么時候能到頭啊。這個衣服太丑,應該鑲上幾顆瑪瑙石才能襯托的我氣質。”一個頭發亂成毛線球的雄蟲抬起雙下巴
“別說了,今天早飯難吃死了,好想念我雌君給我煲的青絲迪迦鮮肉粥。”一個雄蟲摸著自己癟癟的肚子,有些委屈地舔舔嘴唇。
“你雌君給你煲粥,我的雌君早上不僅給我煲粥還會給我炒菜,烙餅。”一個圓滾的雄蟲癱在地上,生無可戀地望向天空。
“嘖,你們雌君只做早飯么我的衣服都是雌君給我穿好的。”一只a級雄蟲驕傲地挺起了穿反衣服的胸膛。
沈醉在他們旁邊聽完了幾只雄蟲攀比的全過程,他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皺著眉上下打量了一邊好歹算是整齊干凈的卡爾,心有余悸地說道“幸好你比他們強一些。”
卡爾“”
在雄蟲們熱火朝天地相互攀比雌君時,嘹亮尖銳的哨聲在嘈雜的操場上空響起,大部分雄蟲被這個哨聲震得耳朵發麻,明顯他們還沒有了解自己現在的處境,正一個個一邊揉著耳朵一邊抱怨,“誰啊,這么粗俗。”
“對啊,小心我讓我的雌君揍你。”
回應他們的是整齊劃一的步伐,幾只將近一米九的軍雌在最前面一字排開,他們穿著統一的黑金色軍服,一張張臉沉得恨不得擠出來水,胳膊上的肌肉塊更是大得嚇蟲,為首得軍雌上前一步,語氣嚴肅“雄蟲閣下們,我是第一軍團的阿佐上校,從今天開始是你們身體強度特訓的主教官。”
阿佐一改往日在軍部的嬉皮笑臉,他身材高大壯碩,頭發剃成板寸,皮膚更是常年軍旅生活后的小麥黑色,脖子上掛著金色的哨子,顯得整只蟲像極了窮兇極惡的星盜。
他揚揚手中電子記錄本,咧出一個不算和善的微笑“大家的表現我都會一一記錄,如果有鬧事、不合格的,雄蟲學院會立即通知你們家族將你接走。”
此話一出,不少雄蟲都白了臉色。能進入帝國雄蟲學院的雄蟲通常是只有兩種雄蟲一是名門望族的c級雄蟲。二是a級的平民雄蟲。這次突如其來的特訓,很多家族都手足無措。自從蟲皇以雷霆手段整頓貴族后,他們不得不更加依仗著蟲皇生存,在拿不準蟲皇的意思之前,他們只能耳提面命地叮囑“不能惹事,也絕對不能被趕回家”
雄蟲們的哀嚎聲回蕩在操場上空,阿佐耷拉著死魚眼,冷冷地掃過亂七八糟的雄蟲們,不耐煩地說道“肅靜”
突然,他發現一只雄蟲十分安靜,站姿也非常標準,就連繁瑣的訓練服都穿得板板正正。
不錯,不錯。他欣慰地點點頭,就當他想看看這只蟲子長得什么樣子時,他愣住了,三秒后又不敢確信地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