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著西亓的罪狀
“其一,他不能照顧好雄主,導致雄主心情不佳。其二,他無法保護雄主的血脈。其三,他在主觀意識下傷害雄主。”
亞恩聽著這三條罪狀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指尖在座椅的扶手上輕叩,發出有極富有規律的“噠噠噠”。
“沒想到亞恩也能把你叫來。”第四軍上將打趣地著菲林說道。
畢竟整個蟲族都知道亞恩和菲林的哥哥雄蟲菲特因為匹配,結下了不小的梁子,而他本人更是與亞恩從上學開始就水火不容。
“亞恩求我一次不容易,我怎么能拒絕他的請求”菲林的語氣帶著陰冷,“不過亞恩,恭喜啊,沒想到你真能撿到一只雄蟲。不過就你這個性格,s級雄蟲真的敢和你匹配么”
亞恩懶得理他,對于菲林的挑釁,鎏金色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波動,他注視著審判臺上事情的進展。
法官繆爾德聽著前兩條荒謬的言論,手中的小錘不禁握緊,“西亓,你有什么反駁的么”
“他能有什么反駁的。”陪審團中奧加沃的雄父聲音巨大還帶著威脅“法官,奧加沃可是高等雄蟲,這個賤雌把我家雄子害得這么慘,不扒層皮怎么”
“咚。”一聲不高不低的聲音打斷奧加沃雄父狂妄的言論,亞恩輕叩的指尖不知何時停止,剛才還話里話外刀光劍影的軍部上將們極其統一地看向奧加沃雄父。
亞恩轉動了一下手腕,眼中閃過一絲陰翳“閣下,您是希望陪審團也參加這場判決”
幾位上將都是從尸骨血海中拼殺出來的真正軍雌,只需往那里一坐,威嚴便不言而喻。
西亓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荒敗的內心好像被播下一顆種子,他突然有種錯覺或許我的生命還可以繼續。
星星之火瞬間蔓延,他想到自己的孩子,想到曾經的星辰大海,抓住著渺小的微妄,鎮定的開口道
“首先我非護衛不利,也并非主觀上傷害奧加沃閣下。自從我匹配至奧加沃閣下,幾乎很少受過精神海撫慰,奧加沃閣下對我實施暴力行為,傷害到蟲蛋,并觸發我的精神海崩潰,為保護帝國血脈我非主觀上傷害奧加沃閣下。以上都可以由醫院出示證明。”
醫院的負責蟲剛想將病例交給法官,就聽見來自陪審團一名雄保會成員的質疑“你先給我過目。”
“你配么”亞恩的眼神冷冷地掃過去,宛若寒冬臘月中的冰錐,他微微抬眼,語氣帶著不可置疑的狂妄“你們還沒懂我的意思么陪審團,別插手。”
沒了陪審團的阻礙,審判臺上的律師蟲和西亓你來我往,僵持不下。
醫院的病歷完全可以證實西亓的蟲蛋因遭受嚴重暴力而流掉,西亓本人的精神海狀態也極其不好。
律師蟲對此辯無可辯,最終咬死說道“西亓傷害雄主為真,根據雄蟲保護法第三條,他就是應該被剝奪骨翅發配荒星勞作。”
奧加沃此時臉色鐵青,他沒想到觸手可得的勝利竟然如此艱難。
他油膩的臉多了一絲淫邪,在律師蟲耳邊說了些什么,就見律師蟲的眼中一閃而過無奈,轉而對法官說道“奧加沃閣下念在匹配一場決定退一步,只要西亓將骨翅剜出,再將他們的另一個雌子塞羅交出來,可以免去荒星勞作的懲罰。”
此話一出,西亓的臉色更是慘白,他的孩子絕對不能
不同于西亓,法官繆爾德真心認為這也是一條出路,畢竟雄蟲愿意退讓一步已經是很難得。
不用去荒星勞作,最起碼西亓的命是可以保住的,至于骨翅繆爾德在心中暗暗惋惜昔日最耀眼的情報科軍雌看來一輩子都不能飛往自由遼闊的宇宙了。
他剛要落下錘子,決定判決,就看見西亓猛地起身,“法官,我”
他的手指死死地抓住桌角,堅硬的鐐銬將他的手腕磨得血肉模糊,臉龐還印著腫脹未退的巴掌印,只見他絕望地閉上淡藍色的眸子,繼續說道“我承認”
“停”亞恩感覺到情況不對,他猛然起身及時打斷西亓要說的話。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酒紅色的頭發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散落至胸前,他聲音鋒銳,像將要出鞘的寶劍帶有不容置喙的意味“等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