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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恩巨大堅韌的骨翅邊緣流下一滴滴鮮血,不一會腳邊就聚起了血洼。
第一軍團的徽章懸在左臂,鮮血浸透已經將它染成暗紅色。此時,亞恩的瞳孔變成豎狀,死死地盯著天伽族首領。
“聽說你們雌蟲一生都要匍匐在雄蟲腳下。”天伽族的獸領裸露的上身遍布傷口,他知道自己不是眼前這只蟲子的對手,誅心地說道“你們在這里拼命,知不知道邊防圖、位置坐標乃至你們重要將領的資料都是你們蟲族的雄蟲賣給我們的。”
此時帝國某處貴族府邸。
“既然奧文特知道是我們將消息賣給天伽族的,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一不做二不休”綠豆眼的雄蟲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怎么一不做二不休啊,奧文特那么兇殘,一定會把我們做成蟲干的。”
“怕什么”穿著絲絨長袍的雄蟲掏出一瓶綠色的液體,“聽說過精神力攻擊么”
“這是黑市新研究出的藥物,喝下去可以瞬間提高精神力。奧文特再怎么說都是雌蟲,一只雌蟲的精神海崩潰那不是最正常的事情么”
“這,這。”綠豆眼的身體忍不住顫動,“有沒有后遺癥。”
“哈,只不過會虛弱兩周。孟德森啊,現在可不是考慮其他的時候。”他將紅酒杯摔在地上,“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
反正喝下它,精神力爆發后徹底潰散的又不是我。但這個他顯然不會告訴他的“盟友”。
“你想死么孟德森。”
“不想死,我們只有這一種辦法。”
紅酒在地毯上蔓延,像極了天伽族長尸體下緩緩鋪開地新鮮血液。
天伽族長到死都不敢相信地貫穿頭顱的骨刺和一柄淺綠色精神力凝成的長劍。
而此時戰場的各個角落都有突然出現的淺綠色的長劍和淡紫色的護盾。
在黑暗中的沈醉和布諾終于抵擋不住精神力消耗過度帶了的虛弱與刺痛,他們看向狹縫中透出的光亮。
希望我們最后的努力,可以幫助你們一點。
他們昏倒在黑暗,此時并不知道僅僅幾個星時后,狹縫透出的光亮越來越大,直到將他們完全淹沒。
“沈醉,沈醉。”亞恩在腦海內一遍遍呼喊沈醉的名字,卻聽不見絲毫回音。
軍旗獵獵,突然,不知誰突然激動的高聲大喊
“援軍是援軍來了”天空密密麻麻的飛行器遮蓋住晨曦,蟲族與天伽族的戰士同時抬頭向天空望去。
荊棘環繞的寶劍被陽光晃得耀眼,軍艦上佩戴好武器的軍雌飛速而下,戰場的局勢因天迦族族長的死亡而逆轉,又因為第一軍援軍的到來而徹底轉向蟲族。
“上將”林斯落在亞恩身邊,看見向來臨危不亂的上將全身顫抖,雙眼通紅。滿臉滿身的血跡顯得整只蟲極其狠厲。
林斯冷不丁地后退一步,就見亞恩摸了摸胸口,深呼吸后整只蟲又漸漸平靜。
平靜之下是壓抑的痛苦與無法卸下的責任,亞恩沉靜開口:“林斯,整合軍力,3號點位、9號點位迅速支援,3只小隊從東南方向包抄”
鋒利的指甲穿透血肉又瞬間愈合,亞恩靠著陣痛保持清醒,準確地下達一道又一道命令。
終于在太陽高懸在頭頂,陽光最燦爛的時候,聽見了廢墟間,軍雌們唱起勝利的歌謠。
此時,再沒有什么可以阻擋亞恩向他自己的陽光奔去。
沈醉轉醒眼前又是熟悉的雪白棚頂。只是這回他感覺自己全身軟得仿佛面條,還沒來得及感知什么,就聽見他夢里都在思念的聲音響起
“水。”熟悉的聲音有些嘶啞,沈醉就著亞恩的雙手“咕咚咕咚”喝了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