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
酆黎拉著祁徽的胳膊把他拉進房間,然后關上房門“怎么會沒有辦法呢羅犸肯定不安好心,你不能就這么跟他回去。”
“他當然不安好心,”祁徽嘲諷地笑了一下,“他已經把我賣給別人了,他手里的證明上的蓋的是軍部的章,也就是說,不管是我們的父子關系,還是那一段交易式的婚姻,都是軍部承認的”
酆黎明白了祁徽的意思,他艱難地說“所以你覺得就連你信賴的組織,也成了傷害你的一把刀。”
“我能想什么辦法”似是被酆黎點破了這一點,祁徽的語氣里的嘲諷更加明顯,“我能殺了羅犸嗎還是殺了我的未婚夫”
祁徽“無論是殺了他們,還是逃婚,我都會成為一名被通緝的逃犯。”
殺蟲償命酆黎可以理解,可是酆黎不理解的是為什逃婚也要被通緝“你們不都搞了什么平權運動了嗎怎么還要包辦婚姻”
祁徽看著酆黎的眼神里更多的是無奈,面前的這個從未接觸過的異世界生物,對這蟲族世界的了解淺薄,所以總問出這么天真的問題。
但是祁徽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這是為了我好。”
酆黎只是對這世界的規則了解有限,但是并不是傻子“雌蟲的精神海需要雄蟲的信息素輔助穩定”
祁徽點頭“我一直不愿意匹配雄蟲,健康狀態已經亮了紅燈,按照目前的雌蟲保護條例,我會被強迫匹配雄蟲,但是鑒于我的功績,其實軍部也算是細心挑選了的。”
祁徽語氣冷淡,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那只蟲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家世好,蟲品好,跟我的匹配度也高呵,羅犸還真會找啊”
“所以”酆黎眼圈泛著紅,“其實你也愿意跟他結婚是嗎你覺得這個結婚對象也還是不錯的,可以接受的,你就打算接受了嗎”
祁徽托起酆黎的臉,拇指輕蹭過發紅的眼尾“我可以反抗,可以和羅犸強硬的斗爭到底,但是,這會讓我這么多年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從那座房子里出來的時候,我的心里只有恨,我想變強,只為了報復他,那時我覺得付出什么代價我都可以接受。”
“后來我長大了,我才知道我不該因為仇恨活著,為了羅犸那樣的蟲,搭進去任何一個生命都是不值當的。”
“我所做的一切不再是為了復仇,是為了救我自己,不再讓仇恨成我的全部。”
“見到羅犸之前,我真的以為我已經治好了自己的病,可是見到他的臉,我就無比的想把他撕成碎片”
祁徽顫抖的手輕柔地拂過酆黎的鬢發“你見過活生生的雌蟲被掰斷雙翅,用刀子劃開皮肉的樣子嗎那個時候,我每天都要看上至少五遍”
祁徽閉上眼睛,用力呼吸著,酆黎知道他在克制,克制身體里翻涌的仇恨。
再開口的時候,祁徽聲音沙啞“那只雄蟲的家族是支持平權運動的家族之一,所以即使我結婚了,也不會變成誰的附屬,我依舊是我。”
酆黎努力克制哭出來的沖動,并不是因為他本人愛哭,而是現在的雄蟲身體過于嬌弱和感性,所以即使克制,聲音也是帶著隱忍的哭腔“那我也可以我也支持你的而且我是獨立的,更沒有太多的羈絆和阻礙”
“可是”祁徽低著頭,他想要把酆黎緊緊擁在懷里,但是又怕太用力弄疼了酆黎,糾結之下就是雙臂因為過于用力而顫抖,觸碰酆黎的雙手卻輕柔,“可是你不屬于這里”
“我不會離開的,我以后就呆在這里”拼命克制的眼淚還是從眼眶砸下來,晶瑩的淚珠在祁徽的眼睛里成了一閃而過的流星。
“不是這樣的”祁徽說這一句的聲音很小,收回自己的手祁徽看著酆黎正色道“那你就乖乖呆在這里,我會安排好你的一切,我不在的時候,江醫生會照看好你。”
“不要我喜歡你祁徽,你別跟別的蟲結婚,我能保護你的”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酆黎直接用袖子擦,“咱們再想辦法,去跟那只雄蟲談判,以理服蟲,他總不至于棒打鴛鴦,上趕著做第三者”
“他不是第三者。”祁徽打斷酆黎的話。
酆黎哭的腦子發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眼淚還在不斷往外涌“這破身體眼淚怎么擦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