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職員捂著嘴巴,不停的說著:“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守部武雄捂了下謄著黑色印文的腹部,里面封印著狐貍妖大人,是能夠改變他絕望生活的源泉。
他是在場人中最有能力阻止事態發生的人,只要稍微動用狐貍妖給他的力量,就能將人救出來。
“不行,不行,不能給自己惹麻煩。”守部武雄雙手叩在一起,“是他惹出來的問題,為什么我會有出頭分擔麻煩的想法,這不可以,這太奇怪。”
想著剛才被帶走的人,守部的手不禁微微顫抖,羞愧的轉頭看向了遠處。
電車即將到來,在空洞的黑暗里已經能看到車頭亮起的光。
明亮的光穿過隧道,把守部的視野照的更加清。
一個身材瘦長的男人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站在不是待停區的位置,列車到站的時候不會在他身前開門,因此守部才覺著他的站位奇怪。
和自己一樣,那名梳著一絲不茍偏中分的中年男人穿著西服,夾著公文包,連戴著的眼睛都有些相似,十足的“社會精英”。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偏中分男人宛如火場中的一塊冰。
孑然獨立,帶著一種剝離感。
“咚。”
男人放下公文包。
他挺拔的個子又高了一點。
公文包的分量一定很重,要不然也不會卸下后身材突兀的拔高。
這是骨骼都被壓抑的縮小癟扁了。
但那種與周邊不同的剝離感也隨之愈發明顯,他就像是鉆進了池塘中的鯨魚,只是沒有發出悠長的鳴叫。
他舉起手來。
投降!
高高舉起的雙手是投降的姿勢,一如戰爭中被俘虜的士兵。
手指尖蓋住了駛來的車燈,所以守部武雄看不見他的表情。
他投降了。
只見他縱身一躍就跳進了軌道中。
“嗚!”
電車司機根本來不及剎車,呼嘯著從軌道上碾過。
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直到幾秒鐘后,周圍排隊的乘客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么。
“又有人跳軌了。”
“太慘了。”
“人都不見了!”
人流如沙丁魚群一樣聚集了過去,個個伸著頭或者用手機拍攝著,但圍觀者什么都看不見,那和周圍格格不入的男人變得更高了,腳和頭之間足足延伸出去了一百米。
守部武雄攥緊了拳頭,雙目流淚的看著呼嘯而過的電車:“太可憐了,太可憐了。”
他挪動著腳走出車站,守部要逃跑,逃離這個讓他不安的地方。
“噹噹。”
走了沒幾步,守部武雄的腳步慢下來,停下來。
“他媽的。”他背過身,握著公文包快步走向了地下鐵的公共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