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的家就在中央區,和公司本部所在隔了一條河,作為課長的他每天理所當然的開車上下班。
六百多人的大公司有一塊屬于自己的專門停車場,兩人刻意走的很慢,等到兩人到達停車場后,偌大的泊車場地中空無一人。
“守部啊,最近工作怎么樣?”
“很好。”
“嗯嗯。”龜田含笑點了點頭,啤酒肚一晃一晃,“你的努力工作我都看在眼里啊,若是部門里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努力,咱們部門的業務水平將成倍的提高。”
夸贊了句后,龜田露出了來意:“是這樣的,最近總部下來一個美差,選調一批優秀的精干去濕毒常駐,每個月除了領兩份薪水外,還另有補貼,這幾項下來一年就能賺不少錢啊。”
的確能賺不少錢,要是換做以前的守部武雄,為了家庭考慮,絕對連思考都不帶思考的點頭同意,恨不能跪下來感激龜田的賞識恩賜。
去濕毒又怎樣?只要能多賺錢,他去常駐阿非利加都沒問題!
但現在不同了,把他調走,調到萬里之外的濕毒——守部武雄當然知道是為什么。
“咯吱。”
守部武雄的胳膊死死夾著公文包,里面塞著的雜物和資料被夾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看見守部武雄低頭不說話,龜田笑了笑,轉身拍了拍肚子就離去。
這個懦弱的家伙他龜田吃定了。
“龜田。”守部武雄的聲音在龜田身后響起。
龜田皺了皺眉頭,下屬怎么可以直呼上司的名字?
這個懦弱的廢物是要發火了?
可廢物再怎么發貨也仍然是個廢物,他只要把守部臭罵一頓,那廢物就會乖乖的跪下來認錯!
龜田轉過頭正欲怒叱守部武雄,卻猛然瞇起了眼睛。
只見守部武雄手里居然拿著一把水果刀,昏暗的地下停車場中也能感覺到刀刃上冷冽的寒光。
龜田有印象,那是辦公室的飲水機上擺放著的削蘋果刀。
“喂!你要做……”
這家伙要殺人?引火燒身,和他同歸于盡?
龜田轉身就要逃跑,但比他更快的守部武雄!
一陣凌冽的風吹過,守部武雄捏住了龜田的脖頸,另一只手用匕首頂著龜田的眼皮,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從劃進眼眶,將龜田的大腦攪得稀巴爛。
刀刃微微的劃開了龜田的眼皮,一絲絲鮮血流了下來。
“喂,守部,我說……”龜田禿了的頭頂上不停流下汗水。
“你他媽。”守部拽著龜田的半邊臉,重重的砸在水泥地面上。
“咚!”
那張肥豬似的油膩臉龐和地面相撞,在水泥的反沖下,龜田臉龐上的肥肉波浪似的晃動著,
被酒色侵蝕的虛胖臉上堆滿了血水和痛苦。
眼珠、鼻子、嘴巴、32顆牙齒幾乎都要因為痛苦掉落下來。
“你他媽,你他媽,你他媽!”
守部抓起龜田摁在墻上,那二百多斤的身體在他手中不比小孩重多少。
守部武雄大罵著,用水果刀的刀柄一次又一次鑲在龜田的臉上。
拉長的影子中,守部的胳膊變成了打樁機,重復的用刀柄鑲嵌。
圓形的刀柄頭在龜田臉上刻下淤青、紅斑、鮮血。
低沉的嘶吼毫不遮掩的從守部的喉中嘶啞而出,刀柄的邊角塑料被擊打的起皮脫落,然后又填滿了龜田的血肉。
“別打了,別打了……別打了……”龜田的聲音越來越小,他發現自己竟然反抗不了瘦小的守部武雄,明明麻桿一樣的身體,自己一巴掌就能推倒,但此時那瘦弱身體里爆發出的力量卻讓他心寒。
“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