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還尸骨未……未……,就這樣在賓客面前爭吵起來,他百年石龍家怎么出了這樣的丑事。
“媽媽,奶奶……你們別吵了。”
兩個十歲左右的兒女已經被嚇得哭不出來,縮在一起模樣很是可憐。
面對石龍家人的爭吵,賓客們識趣的沒有參與,紛紛撇開頭看向遠方,仿佛能從空氣中看到石川縣的稻米香味。
明鑒啊,這都是明鑒,不好好處理好家庭關系,說不定自己死后也會有這么一樁鬧劇。
入土的氛圍古怪起來,閉眼的僧人敬業的繼續念經。
一場入土險些變成鬧劇,趕在一出倫理劇沒有上演前石龍家人匆匆結束了整場儀式。
臨走前被石龍大斗的家人仇視著,大斗夫人也依然那般泰然自若。
石龍大斗恐怕沒有想到自己死后會是這番模樣,不,他恐怕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雷劈死。
夜幕低垂,月亮升起,賓客們逐個離場。
“望月小姐,我們走吧。”昆娜今天也來參加葬禮,不過是陪著美沙一起。
畢竟是并肩作戰過一場的同事戰友,前來送葬是應該的,今天是我送你,某天不定就要讓被人來送了,花花轎子人抬人,做鬼也是一樣的道理。
再不濟你比我先死,到了冥土探路摸索,要是發家致富了,待我他日下去后,可別忘了人間的恩情。
“等我一下。”
美沙有些好奇的走回墓園,她看見在傍晚爭吵起來的石龍大斗夫人似乎蹲在墓碑前。
在所有人走后石龍夫人又折返了回來,身前擺放著酒水,她熟練的打開瓶蓋然后提起幾瓶石川當地的酒水澆在墓碑上,這樣就能讓身處另個世界的人喝到嗎。
濃郁的酒香一聞就不是市面上的普通貨色。
“還不走嗎?”
被突然出現的美沙驚了一下,石龍大斗夫人嘴中的煙好歹沒有掉下來。
看到是在葬禮上出現過,而且注明是石龍“同事”的女人,石龍夫人笑了下。
與葬禮上刁鉆模樣不同,她笑起來就像是另一個人。
“把這幾瓶大吟釀澆完就走,生前既然喜歡喝這個,死后自然也不能沒有。”
“嗯,挺好的。”
“你是疑惑我白天為什么那樣嗎?”
“有點。”
“沒什么好說的。”石龍夫人打開了另一瓶酒,“就是普通的男人出軌,女人受苦的故事。”
“我就是翻來覆去的講出花,也依然是那般的套路。”
這女人比自己還要悶啊,美沙跟著蹲了下來:“不想表面那樣,你也很痛苦吧。”
“痛苦嗎?”墓碑上刻著石龍大斗的名字,是石龍的父親用刀劍刻出來,“還行,有點痛苦,又有點舒心。”
“這樣嗎?”
“在他出軌的幾年里,我每天待在酒廠安排生產,除了知道他白天在道場練劍授課外,晚上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一開始還會到酒廠看一下,后來干脆就讓別人專程給他送酒。”
“似乎連見我一面都嫌煩。”
“現在好了,我終于摸清楚他的住處了,什么時候找什么時候在。”
“不用擔心她再到處亂跑。”
美沙倒是挺想反駁的,死人魂靈歸來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萬一哪天石龍大斗從冥土殺了出來掀開墓碑。
不過,不說也罷……
伴著夜晚的風,美沙慢步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