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國島,美馬市,穴吹川旁。
這里是一座安靜的鄉下小城鎮,城鎮外就是種植著作物的農田,從城鎮的一側跨河走到另一側,也只不過半小時的時間,除了穿行而過的國道,說是現代版的封閉莊園也不夸張。
鎮民間相互熟識,低頭不見抬頭見。
一條大黃狗從駄菓子屋里跑了出來,身后跟著名六七歲左右手里拿著皮球的小男孩。
“撲通。”
圓滾滾的皮球在地上翻滾著,大黃狗轉過身來叫了聲,一狗一孩童,很是有鄉間的田野氣息。
“啟人,你要去哪里。”
一名六十多歲和藹的老人從駄菓子屋里走出,看著孫子遠跑的背影問道。
“馬上就回去!臭爺爺!”孫子啟人轉過來對老人大喊,從口中拿出硬糖拍給了爺爺,“糖太酸了,我不吃了。”
“臭小子。”老人笑罵了聲,手里還有孫子咬了一口就不吃的水果硬糖。
島國也有小賣部,不過用島國式漢字寫出來就是‘駄菓子屋’,駄菓子是用粗糧做成的平民點心,后來也代指小零食。
華國人兒時記憶中的零食也能在島國的零食店里找到,比如口哨糖,牛奶片,裹著金色錫紙外形如金幣的代可可脂,滿是糖精和色素的塑料葫蘆糖水……
要說最大區別的話,島國沒有華國小賣部里最經久不衰的辣條,而華國也沒有島國駄菓子屋里的美味棒,兩者都是本國特產。
等著最后一波昭和時代的人死去,駄菓子屋也就徹底消散在歷史煙云中,將孫子吃剩的糖放進嘴中,老人坐在馬扎上曬著四國島的太陽。
伴隨著城鎮小學里的學生越來越少,駄菓子屋一天也賣不出多少東西,不過老人不在乎這些,找些事情干,別讓自己閑下來,這便是他這個年紀的人追求的事情。
小地方的生活就是這么愜意安靜,仿佛能將人拖進無窮盡的悠閑時光里,深深刻印在這片土地中。
這樣安靜的度過時光,然后在合適的時候死去,不用兩三代人,自己的名字將徹底無人記得,再過上幾百年,寺廟估計也會把自己的墳墓情出去。
“咯吱。”含著水果硬糖,老人聽到孫子匆匆跑來的腳步聲。
“爺爺,爺爺,爺爺!”孫子的叫喊聲很急切,像是被一頭野豬在身后追著。
“怎么了,啟人?”
老人拿下蓋住眼睛的報紙,向著孫子的方向看去。
只見啟人害怕的站在店門前,瘦小身子兩邊跟著高大的人影。
高大人影身穿黑西裝,提著包,另一只手則可疑的放在懷中。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興許是到小地方出差的倒霉社畜,沒什么可在意的地方。
但啟人身邊和身后,站著足足幾十名黑衣人,全都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的駄菓子屋。
如此夸張的架勢就像是出差了。
這幾十號人是從哪里鉆出來的?莫非是極道組織?
可小鎮上只有誰家不爭氣的混混年輕人,哪有真正的極道組織,況且還是一次性出動幾十號人,這太夸張了,自己從小到現在,也沒有和雅酷扎產生過牽扯。
他老胳膊老腿的,就算被極道組織抓去販賣身體組織也賺不到錢,反而還要賠錢。
“你,你們是誰!要干什么?!”
老人嚇得喉嚨一動便吞下了硬糖,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將自己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