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蠟燭是要吹的。
燈特意只留了一盞小射燈,別的全關了,安靜的光暈里沙德看起來好像一副油畫。平時他那種笨蛋氣太濃了,他又很愛笑,會讓人忘記他長著一張多漂亮的臉,而且這張臉,這頭黑發,這副骨相,在安靜時才會顯出來自寒冷、來自另一個民族的特點來,像冰冷的雪安靜地落到松枝上,肌膚里雜糅進了珍珠粉似的。
沙德垂著長長的睫毛在數蠟燭的個數對不對,庫爾圖瓦忽然沖他伸手“手機給我。”
沙德不解,但還是照辦了。蠟燭到底是多少根他數了三次都不一樣,于是也不再想了,管它對不對呢,反正少插一根他也不會回到過去啦庫爾圖瓦替他數三一一,他閉上眼睛,用力吹掉。
空氣安靜了三秒。
“啊”沙德慘叫一聲“忘記,許愿”
庫爾圖瓦都無語了
“許什么算了算了,這個不算,我給你再點一次”
“說出來,不靈。不說。”
沙德和他搖頭。
他難得有隱瞞的事,庫爾圖瓦問“和我有關系嗎”
沙德點點頭。
“那你更應該告訴我。”比利時人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隔著蛋糕捧住臉,旖旎地看著他,像是在施放某種蠱惑小狗魚的美麗夢境,聲音低低的“直接向我許,不是更靈。”
沙德又搖搖頭。
“許了我們要感情好”
搖頭。
“許了我要更喜歡你”
搖頭。
“許了我要對你更好一點”
還是搖頭。
庫爾圖瓦皺著眉,伸出手來按住他“別搖了,腦漿都要搖勻了。好吧,好吧,事先聲明我不喜歡這種愿望你想要我們永遠做戀人嗎我的意思是也不一定是真的永遠,但總之是很穩定的,很長久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