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做他人生的一部分,他們倆根本不兼容。
從對方把那雙手鐲交還給他開始,他關于沙德的設想似乎就再也沒有實現過。
想也沒用,沒用也想。
一次次落空,就連在賽場上見面,都會落空。
人生就是這樣,所以他才懶得期待,懶得執拗,懶得耿耿于懷,懶得回想,不想讓自己顯得癡傻可悲。
他明白了二十多年,現在卻忽然不明白了。
多么怪的事。
“蒂博,你還好嗎”隊里都沒人關注他,只有阿扎爾走過來握住他的手“走了,比賽結束了,總得走開的,不能站在這兒發呆了。”
回到更衣室后,在壓抑和沉默中,他點開手機,滑動列表,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意外發現列表中竟然有最熟悉的頭像,最熟悉的名字,還掛著紅點。
大拇指發顫點開,卻只是一個再平淡和敷衍不過的綠色擁抱小人eoji。
心跳一下冷卻了。
他把手機關機,不想看任何話,不想回任何消息,只想去浴室里淹死自己。
看完比利時對法國的比賽后,隊里出現了新麻煩,拉基蒂奇發燒了。其實從晚飯后他就一直有點昏沉沉的,但當時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覺得應該只是困了,于是他回去休息,可看完比賽后再一探望,才發現他是發燒了。
隊醫塞滿了一屋,又想讓他休息,又不得不干涉治療,折騰了一晚上物理降溫,第二天起來集合時他依然是面色憔悴,一摸額頭沉沉地燙,大概還有三十七度多,快三十八這樣。
不等別人為難,拉基蒂奇自己就拿定了主意“我能踢,頭沒暈。”
但會非常痛苦,發燒本身就應該讓他覺得渾身痛才對。
達利奇知道他能忍耐苦痛,也不會對自己的能力說謊耽誤大事,于是遲疑了一會兒后還是點頭同意了。沙德今天一直緊巴巴地跟著他,早餐時候還學會倒過來替他切香腸了,拉基蒂奇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腦殼說不至于。
到晚上時他的體溫確實更低了點,這讓大家稍微安下了心。這場比賽和決賽用的場地是一樣的,盧日尼基體育場在莫斯科蒼藍的夜幕下像一顆巨大的鉆石般閃閃發光,大巴車入場的路上,步行的球迷們已排成了長龍,畫著英格蘭國旗彩繪在臉上的人更多,披著披風,高唱“足球回家”。
在場館內也一樣,不管是熱身還是在球員通道列隊等待的環節,克羅地亞隊能聽到的來自英格蘭球迷的聲音都更響。沙德在高高興興地看旁邊隊列里的人,仔細認他們的臉和背號,努力在貧瘠的小腦瓜中溫習戰術課的要點,看得幾個后衛那是冷汗直流、如臨大敵。
糟糕,被泥頭鯊盯上了
在他們的感覺中,就是黑暗中冒著一雙綠油油的眼睛這倒是真的在盯著自己看
一時間,多少噩夢般的回憶籠罩在心頭。盡管沙德很快收回了目光,垂著頭一副乖巧又潔白的樣子乖乖站在隊伍中,但他的存在本身就
夠讓人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