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會急壞了的。
沙德一邊洗臉一邊哭,一邊哭一邊洗,在永動機中無法自拔,直到電話鈴聲打斷他。
“我剛剛沒聽到,對不起。”庫爾圖瓦像是剛跑了一段路,聲音稍微帶著點氣音“怎么了”
可能是太難受了,沙德忽然就委屈得不行,感覺像是回到了剛到切爾西、什么都不會的日子,庫爾圖瓦是第一個,也是很長時間里唯一一個能應答他求助電話的人。
“我不知道,吃了什么。”他努力克制聲音“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個洗漱室”
“我一間一間找過去,你不要動,不要走開,聽到我的聲音再開門。”庫爾圖瓦匆匆說“這種場合沒有,最多是助興的,多喝水代謝掉就好了,乖,不要怕。”
等到他終于找到位置,砰地一聲關上門進來時,今晚一直完美動人的沙德已亂七八糟地躺在洗手臺上快哭脫水了。庫爾圖瓦把帶來的兩瓶礦泉水全給他灌了下去,但喝水起效果也是要時間的,他看沙德紅著臉趴在自己肩膀上的樣子,整個人像是也在一起灼燒。
“忍著做什么”他沙啞著嗓音問“弄出來就好了,手活也忘了嗎”
沙德不是那種能站在梳洗室里對著鏡子這樣那樣、然后把臟東西
擦擦丟垃圾桶,黏糊糊的手放水龍頭下沖的小孩,光是想想他就搖起了頭。庫爾圖瓦的心臟持續狂跳,垂眸看著鏡子里充滿依賴地趴伏在他懷里的沙德。
名貴的西服閃閃發亮,沙德整個掛在前男友高大寬厚的胸膛上,漂出的金發蹭在庫爾圖瓦的衣領旁,通紅的美麗臉龐寫滿依賴,手表在閃閃發光。
他們依然像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的小情人,多嬌慣,什么時候吃過這種苦頭,什么時候沒他伺候。
他扶著沙德,讓他靠著后面坐穩,然后跪了下來,扶住沙德的大腿,喉結上下滾動著,下巴貼住沙德的膝蓋,仰頭看他。
脆弱的紅色眼睛在洗漱室柔和的燈光下,像隨時會流淚,像獻祭給惡魔的禮品“那我幫你。”
但沙德不是魔鬼,他才不要人類的祭品,也不同他換東西。
他只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掙扎,甚至不小心把庫爾圖瓦踢得往后跌坐在地上,愣著看他。
沙德嚇得簡直有點清醒了不,不,不heihei蒂博,我有男朋友了。”
莫德里奇找到沙德時他正被安魯莎陪著,躺在一個化妝間的沙發上紅著臉面沙發壁思過,當一條自閉魚。安魯莎替他留了面子,不說他不幸中招奇怪物品,只說他對某種食物過敏了,先觀察一會兒,要是不嚴重的話就不要在這種場合提前離開或叫醫生了,那絕對會立刻上頭條的。
她忙著出去找是哪個下三濫的在這兒膽大包天地“投毒”,正好請莫德里奇看一會兒。發膠的作用正在失效,莫德里奇被固定在臉頰兩側的金發開始往下掉落,他也輕輕坐到沙發上,側身去撩蓋在沙德紅紅耳垂上的發絲,黑色與金色同時在他指尖流動,像某種神秘的紗
“睡著了嗎”
沙德一動不動。
“看來是睡著了。”莫德里奇嘆氣,起身“好,那我還是先走”
“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