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
聞峋下了班,剛把車倒入庫,車窗就被人輕輕敲了敲。
搖下車窗,一張清秀臉龐映入眼簾。
姜漁穿著純白色圓領衛衣,額上覆著薄薄一層晶瑩的汗珠,看見他時眼睛一亮“是你呀。”
以聞峋的角度,剛好看見少年彎腰時領口落下,露出的纖細鎖骨,甚至還能隱約瞥見更往里的地方,即使在地下車庫昏暗的光線下,也白得晃眼。
聞峋本無意看見這些,他微微偏開視線“嗯,怎么了”
“你能幫我搬一下東西嗎”姜漁說話時氣還有些喘,“太重了,我搬不動。”
聞峋不動聲色地看他。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太干凈了,像是剔透的溪水,即使他久經波詭云譎的商場,也看不出什么別的心思來。
“好。”
姜漁沖他甜甜地笑,臉頰上凹出兩個小酒窩“謝謝你啦。”
片刻后,聞峋看著姜漁車后備箱里,快有半人多長的泡沫箱子陷入沉默。
“這是什么”
姜漁“魚缸,我今天剛去花鳥市場選的。”
聞峋一看,泡沫箱旁還有兩袋用透明塑料袋扎好的孔雀魚。
“我們一起抬吧。”姜漁打算把泡沫箱從車里搬下來。
聞峋“不用。”
他手臂一舉,把箱子扛起來,往電梯走。姜漁鎖了車,提著兩袋花花綠綠的孔雀魚跟在后面。
男人肩寬背闊,即使隔著襯衫也能看到其下隆起的肌肉輪廓。幾十公斤重的魚缸,他扛起來卻很輕松,步子甚至比姜漁還快一點。
進了電梯,姜漁看他把魚缸放下后,氣都沒怎么喘,只是呼吸微微快了些,說“你經常健身嗎力氣好大呀。”
聞峋目不斜視“嗯。”
泡沫箱擠壓了大部分電梯空間,他只能站得離姜漁很近,幾乎能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香氣,帶著出了汗的微微熱意,甜甜的,像香草冰淇淋。
聞峋挪動步子,無聲地站開了一點。
姜漁提溜起手里的袋子,在電梯燈光下仔細端詳里面的小魚“你要不要小魚我買了好多,送你幾條。”
聞峋“我不養魚。”
“你很討厭我嗎”姜漁問。
聞峋“”
他沒想到姜漁能問得這么直接。
聞峋“我不喜歡和別人有牽扯。”
姜漁沒再說話,卻很輕地哼了聲。
他往左邊退開兩步,主動拉開距離,整個人快貼到電梯壁上了。白凈俏麗的臉也別過去,下巴卻抬得高高的,只能看到秀挺的鼻尖。
聞峋“。”
有一瞬間,他覺得身邊站的是一只高傲的波斯貓。
一路上姜漁都沒再和他講話,直到進了屋,才指著陽臺“放那里。”
聞峋沉默著把魚缸扛過去放下。
盡管聞峋沒有窺探別人生活的習慣,還是被周圍的環境所震撼了。
玄關處明明有鞋柜,門口拖鞋、運動鞋卻散亂地擺了一地。
陽臺的榻榻米上搭著圍巾、t恤,看上去像是舞蹈用具的紅色綢帶,還有一條純白色三角內褲,看上去尺碼很小,跟他一個手掌差不多大。
也只有被改造成舞蹈室的客廳,勉強算得上整潔。
聞峋有輕微的強迫癥,家里每件物品都整齊得像是站軍姿,完全想不到怎么會有人的房間這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