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驀然想起那次在餐廳,少年在他面前乖乖喝果汁的模樣。
姜漁就像是這些小魚,他的年齡、閱歷和他比起來都差太遠了,以至于在他跟前,少年幾乎像個透明人,單純得一眼就能看透。
聞峋知道姜漁說的是實話,畢竟少年看向自己時,明晃晃的喜歡像是要從眼睛里溢出來。
他也大概能猜到,這次少年生氣,是因為他上次拒絕了他的邀請。
姜漁在有些方面就像個小孩,他半點兒不遵循成人世界的處世之道,喜歡你時對著你笑得比蜜甜,也會因為一些看上去微不足道的小事,生氣好幾天。
但同時,一種在商場沉浮多年鍛煉出來的,野獸般敏銳直覺懸在聞峋的頭頂,告訴他,姜漁身上,似乎還藏著什么他不知道的東西。
化妝間里燈光明亮,鏡中倒映著一張妝容明媚的美人面。
姜漁這次演的是霸王別姬,雙人舞,他演虞姬,還有一個男生演項羽。霸王別姬本是京劇中的經典唱段,所以妝容也做成了京劇中虞姬一角的花衫樣式。
但畢竟是舞蹈而非京劇,太繁重的頭飾會影響表演動作,因此化妝師將飾品做了簡化,省去了旦角頭飾中的頂花,泡條,偏鳳等,只在他鬢邊別了一朵胭脂紅的秋海棠,當作鬢花,配上一頭如瀑青絲,嬌艷而不顯媚俗。
姜漁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沒什么問題,就是勒頭有點太緊了。
他轉過臉去叫化妝師“王姐姐,可以幫我調整下頭套嗎,有點緊。”
“來了來了。”
化妝師很快就幫他弄好,她瞧著鏡子里的人,饒是見過那么多漂亮演員,也忍不住感嘆“小漁啊,你這張臉真是老天爺賞飯吃。”
姜漁彎著眼睛,在鏡子里對她笑出兩個酒窩“是王姐姐手藝好,每次都把我化得這么漂亮。”
化妝師今年已有四十來歲,別人再怎么都是叫他王姐,也就姜漁,回回都嘴巴甜甜地叫他姐姐,搞得她比他大不了幾歲似的。
王姐笑得合不攏嘴,又對著鏡子看了看他的造型“一朵花還是有些單調了,我再給你別幾朵小的,保準好看。”
姜漁笑盈盈的“那就辛苦王姐姐啦。”
就在這時,化妝桌的手機一震,姜漁拿起來,發現是楊昕儀發來的消息。這次表演他給楊昕儀也留了位置,在第一排。
楊昕儀好家伙,你猜我進來的時候看見誰了
姜漁誰
楊昕儀聞峋
姜漁任化妝師給他弄著頭發,嘴角輕輕地挑起來。
這兩天他好幾次想把聞峋從黑名單里放出來,但想來想去都咽不下這口氣,連早功也沒去亭子里,就在家里練。
聞峋不想看他跳舞,他還不稀罕讓他看呢。
誰知這人居然在拒絕他后,自己又偷偷買票進來。
姜漁他坐哪兒呢
楊昕儀左邊靠墻第十九排
姜漁心頭有點好笑,又有點扳回一成的得意。
他的演出票是從來不愁賣的,專門留給聞峋的好位置他不要,現在搶不到票了,只能去坐邊邊角角。
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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