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任他咬,鮮血一滴滴砸落在燭臺上。
直到少年支撐不住長久地用力,脫了力松口,用一雙燒紅了的杏眼,仿佛含著世間最濃烈的恨意盯著他。
那張臉漂亮至極,吐出的卻是蛇蝎般淬了毒的語句“聞峋,我真希望當初死的不是他,而是你。”
風聲嗚咽,在堂柱間撞來撞去,“呼”地一聲掃滅了靈位兩端燃燒的紅燭。
半開的雕花門扇被風刮得“啪”的一聲合上,隔絕了大半光影與聲響,一時間萬籟俱寂,只能聽到男人幽魅般的呼吸聲。
聞峋臉色白得像活鬼,唇角爬起一個陰慘慘的笑容“可惜了,當初死的是他,不是我。”
“所以,他只能在這里眼睜睜地看著,看著我是怎么的。”
姜漁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即使他知道聞峋會發瘋,卻也沒料到男人竟然可以瘋到如此地步。
聞峋要在這里要在聞淙的面前
這一認知如同一道閃電轟然擊中了姜漁的大腦,他面色慘白,魂不附體,一瞬間被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
哪怕在被聞峋帶去墓地那次,他都沒有現在這么害怕。
姜漁猛然轉頭朝門口跑。
他完全顧不得以自己的力氣和本事,根本掙脫不出男人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掌心,只是被一股本能裹挾著,被鋪天蓋地的恐懼推擠著想要逃離。
大門停在距離他咫尺之遙,身體驀然一懸空,男人將他攔腰扛了起來,死死摁在了肩上。
“放開聞峋放開放我下來”姜漁趴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卯足了力氣對扛著自己的人又踢又打,有好幾次,他的腳都踢到了男人臉上。
可聞峋依然沒有放他下來。
男人步伐沉重如鐵,扛著他,一步一步,不容置喙地朝著里面行去。
在把他放到地面上之前,聞峋甚至不忘用腳踢來幾個地上的軟墊,墊在姜漁身下。畢竟少年皮嬌肉嫩,一會兒力氣使大了,在地上磕碰傷了可不好。
姜漁被放下來的時候還在叫嚷“混蛋混蛋不許碰我滾”
聞峋對他的大罵充耳不聞,男人面容冷硬,像是刀槍不入的巖石,再沒有任何事物能令他心軟。
姜漁不到最后一刻決不放棄,人都被摁倒在墊子上了,還伸著手曲著腿努力往外爬,然而他的膝蓋甚至還沒落到地上,就被男人扣住膝彎拖了回來,死死扣在了墊子上。
身后驀地一涼,明明沒有風,少年白生生的皮肉卻在止不住地發抖。
“嗚、不要,不要聞峋,聞峋你放開我,嗚嗚嗚嗚”姜漁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聲音里沒了之前的氣焰囂張,只余下無法抑制的害怕。
他像是一只落入狼口的羊羔,被咬住脆弱脖頸的時候,原本靈巧的四肢蹄子都失去了作用,除了在獵食者口中求饒,他什么也做不了。
可獵食者沒有心軟,男人英俊的臉上像是覆了一層厚厚的堅冰,任憑少年怎樣拼命地掙扎,怎樣絕望地哭喊,甚至沒有一絲波動。他手上的動作干脆利落,把小羊羔柔軟的皮毛剝得干干凈凈,收拾成了好入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