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帶著審視的目光下,幾乎生出一種被扒光了的恥辱感。
姜漁說的對,他做不到就這么放手,他不甘心自己在姜漁心里的地位連一個死人也比不上,更無法接受姜漁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可男人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的自尊,卻又無時無刻不在鞭笞著他,讓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是在自輕自賤,自取其辱。
天秤兩邊極端的拉扯幾乎將他撕碎。
“我不信。”徐晏書突兀地啞聲道。
姜漁“什么不信”
徐晏書目光灼烈地盯著他“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姜漁,愛一個人是裝不出來的,我們之前的感情那么好,從來沒有發生過矛盾,如果不是聞峋,我們一定會走到結婚的那一步。”
姜漁眉頭微蹙,臉上浮現出一絲困惑,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總是聽不懂話。
他嘴唇張了張,正要說什么,徐晏書卻又一刻不歇地逼問道“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就算比不上對聞淙那么多,至少也要比褚弈、比楚流青多一點點,否則你不會和他們分手,選擇和我在一起。”
不待姜漁回答,徐晏書便驀然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了他“小漁,你所有的過去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我就當從不知道這件事,我知道你是對我有過感情的,就算曾經有過也算,我也還和從前一樣喜歡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比起男人的情緒激動,少年清麗的面龐像是一面平靜的湖,連一絲波瀾也看不見“你一個人自問自答,把話都說完了,還要我說什么。”
徐晏書喉頭一噎,僵硬著沒有說話。
倒不如說潛意識里,他在害怕姜漁的回答,害怕從姜漁口中說出的,不是他想聽的話。
姜漁手掌輕輕推他“放開,你還要不要聽我講話。”
徐晏書緩緩收回手。
他微垂著眼,五指緊握,仿佛等待一場凌遲般等待姜漁的回答,眼神幾乎不敢與少年對視。
姜漁倒是目光坦然,不躲不避地看向他“首先,即使沒有聞峋,我們也走不到結婚的地步。你說得對,愛一個人當然裝不出來,所以你以為我在愛你的時候,我心里想的都是聞淙。”
“其次,你們四個在我眼里都是聞淙的替代品,沒有區別。只是有的好用,有的不好用罷了。非要作比較的話,楚流青比你聽我的話,褚弈心直口快,沒你那么多陰暗的壞心眼兒,至于聞峋,雖然我現在很討厭他,但他至少還有一張和聞淙一樣的臉能看。”
姜漁看著他,聲音輕軟,吐出的字句卻仿佛冰冷無情的刀子“倒是你,除了鎖骨上那顆和聞淙相似的朱砂痣,什么優點都沒有。”
“不過你放心,往后,我也不會再把你們當成聞淙的替身了。”那雙杏眼里盡是漠然,“因為你們一個都不配。”
和暖的日光從寬敞的落地窗前透入,碎金般灑在少年眼睫上,將那張姝麗面龐籠上一層細碎的暖光,仿佛一位美麗又心軟的神明。
可徐晏書在此刻無比清楚地認識到,這位神明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堅硬,冰冷,就像世間最堅硬的鉆石,沒有任何人能夠在那上面留下痕跡。
他盯著姜漁的雙眼急劇充血,幾乎要裂開,愛與恨在那眼底沖撞嘶吼,血淋淋地交鋒。
半晌,他突然上前一步,扣住姜漁的后腦,狠狠地吻了下去。
男人手掌用力,逼著少年張開了嘴,舌頭長驅直入,侵犯進黑暗隱秘的腹地,掃過每一寸含著香氣的柔軟,又用鋒利的牙齒叼著少年的唇舌,兇狠地咬下去,直到二人交纏的唇齒間彌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比起親吻,這更像是一場帶著恨意的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