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一時暈眩,臉色蒼白,咬著牙,抬起手就抓住江遠丞的頭發,臉上也有了狠厲。
“你敢掐我你瘋了吧,在說”
“砰”
炸響聲驟然打斷他的話。
江遠丞抬起握住手杖的手向著床頭燈用力一擊,清脆的聲音在他們二人頭上炸開,燈泡的玻璃碎片嘩啦啦從他們頭上落下。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他眼神卻顯出某種好斗的亢奮來,握住了病床上的玻璃碎片抵住裴野的臉,仰著頭笑了聲,“我進來的時候,你把什么藏在被子里了拿出來。”
病房里,只有江遠丞那帶著氣音的笑聲。
溫之皎與裴野齊齊怔在原地。
裴野的余光瞥見那尖銳的碎片,感覺著臉上的尖銳,幾乎有些失聲,帶著不敢置信“哥,你”
裴野是四人中年紀最小的,頗受幾名哥哥照顧,說來奇怪,比起真正的表哥謝觀鶴,他和江遠丞更像兄弟,走得更緊。而江遠丞雖寡言陰郁,卻也是最關照他的哥哥。
可到底是什么時候,江遠丞變得這么極端了
裴野心中有答案,是高中去了一趟c市,把溫之皎帶回來后。那時,他變得孤僻,很少參與他們的聚會,拒絕讓他們知曉與接近他與溫之皎的生活。再到現在,他幾乎忘卻他們的感情,只為了他手中溫之皎送的東西,或者說,只為了溫之皎。
他望向江遠丞身后的溫之皎,她的手攥著裙擺,蓬松的卷發下,一雙濡濕的黑眸如鹿般澄澈無助。清風吹過,她縹緲得像一抹煙霧,要隨風散去。
沒有必要瞞下去了,確實早就該解釋清楚的。
無論是為了她,還是為了僅剩的那點情誼。
裴野定定地看著江遠丞,聲音沙啞“行,我給你。”他將放在被子里,被自己緊緊懸著,被體溫浸染地有些熱的錦盒拿出來,扔到江遠丞臉上。
江遠丞卸了力道,拿起錦盒,打開瞥了一眼。隨后,他閉上眼睛,幾秒后才睜開眼,從病床旁起身,走到了溫之皎面前。
“賽車模型,你挑選了很久吧。”江遠丞牽住她的手,俯身摸了下她的頭,灰眸彎了下,“回去說吧。”
回去了,還能出來嗎
溫之皎想。
大師無從得知溫之皎的心理想法,她只是暗暗松了口氣。重要節點劇情不可能完全復刻,但只要大致結果符合,能與后面劇情銜接上即可。
她一面想著,一面看后續劇情。
日夜不停地被江遠丞欺凌著,可他們之間的愛卻隨著粗暴的快樂越發疏離。溫之皎絕望地在暗無天日的房間里等待著她唯一的主人,逐漸開始期待訂婚宴,因為那或許是她唯一一次能重見天日的機會。隨著訂婚宴漸進,溫之皎卻發現雖然有安全措施,自己卻依然意外懷孕了。她無數次想要告訴江遠丞,可看著殘暴的他,她無法說出口。殘破的她,殘破的愛情,和注定殘破的關系,讓她萌生了帶著孩子逃離的心情。終于,訂婚日那天,她終于被解開了鐐銬,找到了機會后義無反顧地逃走。溫之皎忘情地在樹蔭奔走,可腳下一滑,竟直直地從山坡上摔落雨淅淅瀝瀝落下,血流了一地,她眼前一黑,一名容貌俊美,仿若天神一般的男人降臨展開
她需要維護三項劇情任務,如今已經失敗過一次了,只剩兩次機會了。
好在這次
大師悄悄探身,望了一眼病房里的情況。
溫之皎背對著她,即便是背影都顯得煢煢孑立。
好在這一次十拿九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