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她,喜歡了好久。”
裴野不知為何說出了這樣的話,連他自己也覺得驚愕,仿佛這樣的話并非他自己說出口似的。他聽見裴母嘆了口氣,緊接著,她的聲音才響起。
“小野,我不知道你對她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但無論哪種感情,都不要想了。你還太年輕,所以太把這樣的感情當回事。如果是別家的姑娘就算了,可她不行,江臨琛在錄音里那么說了,這說明江家已默許了,這意味著無論未來到底是誰掌握江家的權力,溫之皎都會是江家的女主人。”
裴野凝著裴母,她從來縱容自己,寵愛自己,想給他一切最好的。就連這樣對于一般家族來說的丑聞,她也如此諄諄教誨。
江家的女主人。
這樣六個字,讓裴野覺得恍惚。
他想起來江遠丞差點和她訂婚,想起來那場隆重的晚宴,想起來江遠丞遞過來的文件,想起來這幾年,江遠丞能把溫之皎藏得密不漏風,即便是昏迷前,也能渾身帶血的逼他開車跟他一起找溫之皎。
那溫之皎呢她又是怎么想的呢她也意識到了,他只是個沒有本事,沒有權力,沒有能力的人了嗎
裴野聽見窗外響起了一聲悶雷,雨一直嘩啦啦的下,冷風不知道從哪里吹進了廳堂。他曾有一個機會把她藏起來,可是藏起來之后的事,他沒有想過。現在想起來,他更覺可笑。
夏季的夜晚,雨水總是來得又快又急。
顧也剛停好車,打開家門,便接到了電話。他望了一眼,是裴野。
他毫不意外,將手機開了外放,放到了一邊。
電話接通后,裴野沉默了一陣,好一會兒的聲音才響起,“明天”
“行行行我知道,見面是吧。”顧也打了個哈欠,將外套脫下來,“就觀鶴那個道觀吧,剛好我去看看那只肥貓,我約幾個老總過來,你也表現一下。到時候,他們也好給你爸吹耳旁風。”
裴野頓了下,道“觀鶴最近在忙什么,感覺很久沒聚過了。”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為人民服務呢。”顧也察覺到他話中的打探,直接帶過,道“那你現在要不要和王八蛋道歉,并且老老實實說清楚,到底你和溫之皎,什么情況。”
裴野道“遠丞都已經那樣了,我不可以嗎”
顧也道“掛了。”
他直接抬手把電話掛斷了。
真就離譜,私生子都快殺回國了,
還在這里談戀愛呢。
裴野還在執著打電話,顧也直接拒絕,打了謝觀鶴的電話。接通電話,沒等謝觀鶴說話,顧也直接道“裴野終于意識到謝家的想法了,但比起繼承權,他還是更在乎他跟溫之皎那傾城之戀呢。”
謝觀鶴頓了下,道“那你別打給我,打給江遠丞,他最懂這種感情。”
顧也“你能不能別這個時候幽默,他畢竟是你弟弟。”
“江臨琛和江遠丞還是兄弟呢。”謝觀鶴話音淡淡,卻還是道“過陣子謝家有個酒會,酒會在西山裴家旗下的酒店,山路崎嶇,你行車記得小心。”
顧也道“糟糕,聽不懂。”
他笑了下,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