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作,還有人看出了太宰治對翠花的態度,刻意贊美貓咪美麗的皮毛。
太宰治也不再需要像去年一樣端著笑容和他們虛與委蛇,他只需要一只手抱著貓,一只手晃著手中的香檳,漫不經心地聽著周圍人的恭維。
偶爾,少年會輕抬眼皮,看向正低頭哈腰朝他說話之人。
而那人則會在對上少年蘊藏著黑暗與冰冷的眸子的注視下止住話題。
太宰治也不用擔心場面會安靜下來,因為一個人不說話了,旁邊等著的人就會馬上爭先恐后地搶著開啟下一個話題。
太宰治對這種宴會司空見慣,在他很小,小到還沒離開那個大家族的時候,也會作為家里的孩子出席。
當然,也只是作為家里的孩子。
那時,年幼的也會穿著西裝,被家里的仆人牽著遠遠地站在一邊,而他那迂腐的父親就會像他現在這樣被人簇擁在中間,亦或是作為簇擁地位更高的家族的一份子。
站在高位久了,就會被局限住,只能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太宰治看得多了,深知這一點。
所以,即使身處和“父親”一樣的局面,他也依然清醒。
所以,他很快就感受到了懷中翠花的情況。
比起享受,或者是麻木于這場宴會的人類,貓咪在上一年參加時其實是無感的,因為上一年的太宰治只是為了打聽情報而刻意與某人溝通,雙方并不會產生太多糾纏。
可是今年就不一樣了。
它的崽很優秀,這一點翠花一直知道。
但是,不管怎么說,它討厭吵鬧。
嘰嘰喳喳地,猶如清早讓貓睡不著的麻雀開會。
同時,動物敏銳的情緒感知能力無時無刻不在發揮著作用,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與其它什么貓咪無法形容的惡心情緒都被它感知到了。
翠花往自家崽崽懷里縮了縮,兩只毛茸茸的爪爪將耳朵壓下,耳朵尖尖都碰到了貓臉,雖然沒有露出貓貓頭,但若是真正關注著貓的有心之人,恐怕就會馬上發現貓咪那懨懨的,好似沒有精神的樣子。
貓咪的鼻子碰上了少年的西裝扣子。
因為在這一年太宰治成長了不少,再加上穿去年的舊衣服可能會引起組織間的爭議,現在
穿在少年身上的西裝是今年新定制的。
按理來說,在這種紙醉金迷的里世界宴會里,噴香水的人當然數不勝數,當時被安排給太宰治的造型師也提過一嘴,但是被太宰治給否決了。
翠花的嗅覺十分靈敏,要抱著貓,當然不可能去噴刺激貓咪的香水。
所以,他這一身西裝上是沒有香水味的,有的只是因為外面下雪,又從外面一路走來而染上的風雪氣息。
干凈,冷冽,透徹。
貓咪的鼻子又向少年的懷中湊了湊,透過西裝的縫隙嗅到了里面的味道。
比起外面的西裝,里面的白色襯衫則是從家里隨便拿出來的一件。
太宰家洗衣服沒什么講究,洗衣粉是在超市里拿到哪個算哪個,所以,用的一直都是味道占大多數的薰衣草味。
薰衣草味其實也不淡,但是要洗的衣服數量少,貓咪每次洗衣服時用的量不多,又要用清水再洗好幾遍,因此,到最后,衣服上的薰衣草味已經沒有那么明顯了。
是一種對于貓咪來說很舒服的程度,比圍在周圍的那一圈混合香水味好上太多了。
總之,可以說,少年的身邊就是貓咪的舒適區,也是貓咪唯一一處可以待的地方,被人類圍著的翠花只能捂著耳朵蜷縮在他的懷里。
貓咪嗅著少年身上的味道,克制住尾巴因煩躁而想要用力拍打的沖動。
好討厭
突然,它感覺抱著自己的少年動了。
他好似離開了人群,嘰嘰喳喳的聲音漸漸遠去,喧囂被他拋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