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它終于有了反應。
乍起的烈風仿佛從禁地各個方位忽而出現,有目標一般的直直撲向禁地中央站立著的一人一影
郁子規猝然感到有山岳壓頂,自己的頭頸上,脊背上,仿佛一只看不見的沉重巨手壓了下來,壓得她渾身骨骼一時都有些咯咯作響。
就像在逼她當場跪下
“啊”
周圍這些已經被抽空了的血池,干枯的溝壑,懸浮的巨石,仿佛在郁子規的視野中一個個忽然抽離,變得極其遙遠,然后它們又猛地帶著殺意重新逼近了她。周圍依舊是空曠的連人影都沒有出現,郁子規卻感受到了整個山巔禁地對她的排斥和壓迫,像是要把這個誤入者就地抹殺。
不這股壓力,這些殺意,并不是來自腳下的禁地,而是來自郁子規自己體內
血,在沸騰。血,在流淌。構成了郁子規這具肉身的血液、骨肉、發膚乃至經脈、靈骨統統沖著里面的魂魄發出了抗議。
叛徒。
叛徒
來自血骨之中的咆哮與外界已經荒廢的禁地在這一瞬間形成了呼應,內外夾擊一步步逼向郁子規這個家族叛徒的魂魄。這是郁家家族血傳禁地對于一個背叛血緣之人的怨恨與拷問。郁子規自從逃出了極北群山投奔仙道就沒把自己的姓氏放在心上,她一直把郁家當做陌生勢力來看待,卻有些忘了,從最高天道計算,她是身為郁家人實打實地親手毀滅了自己的家族,其中因果誰也不能否認。
她在多年之后第一次重返郁家,踏上山巔,來到禁地,等待她的果然不是歡迎辭,而是鋪天蓋地的敵意。哪怕這間山巔之上的“祠堂”已經被廢棄,但那些祠堂中遺留著的與家族各位主君通過血傳之術對應的牽連之力依然可以喚起她身上的血傳之血,給她壓力。
“一切,都在排斥我”
“就因為我是叛徒么”
被一瞬間壓得不得不踉蹌半跪的郁子規心中爆發出一股狠意,她極力撐起來,跟自己的肉身搏斗。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跪過。她才不想跪
幸好來自赦生仙道的人形仙影沒有受到郁氏祠堂的影響。當郁子規本人被自己的“血”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仙影爆發了。它渾身驟然閃耀如銀電,繞著本體轉了幾圈,像是站在她身側的另一人一般伸手攥住了她的胳膊,要拉著她重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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