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歲了”
“五歲”
夜色深深的岑家后院,一棵“雪燒梨”樹下,一場愉快的交談正在進行。紅袍少年趴在樹枝上往下看,火紅的袍角從蕩漾著靈氣的花枝間垂下來,而兩個偷溜出房間的小孩就坐在樹底,一邊吃夜宵,一邊眨著眼睛跟這位大哥哥講話。
岑天放和岑天霞狼吞虎咽,把從未見過的小獸形狀的糕點往嘴里塞。他們今天因為傷心和緊張并沒有吃飽,半夜從床上爬起來溜去廚房找夜宵剛好他們身邊的奴仆都被關起來審問,沒人攔路結果就遇上了在后院里無聊散步的紅袍少年。他是多么的和善,他們直接喜歡上了他
自稱“藏舟”的紅袍少年把他隨身帶的一些小玩意送給他們玩,荷包里的零嘴兒給他們吃。那雙凌厲的鳳眼笑瞇瞇的,小孩子,純潔天真的連生死都不知道的小孩子,連他也不由心生些許憐愛。
而郁子規她目前已由貓身換成一具煉氣期的人形傀儡身,以一個追上來伺候的聰明丫鬟的身份無聲無息地站立在旁,默默的給他們捧巾遞水。
“我猜你們很快會被扔進修行學院上學了”藏舟笑道,“誰叫你們不聽話”
“”
岑天霞和岑天放不約而同停下了咀嚼。雖然被繆川川教育安慰了一番,但對于那個丫鬟鶯兒的死,這兩個天生細膩沉靜內向的小孩還是沒有想通。
“鶯兒”他們失落地看著樹下,那里,他們埋下了鶯兒給他們做的小玩具、小花包之類的舊物。鶯兒本人的遺體也由岑家父母做主送到城外訂了個好墓地。哪怕鶯兒算是倆人乳母一般的角色,世上哪個煉氣期奴仆能有這樣的待遇,這完全是為了讓兩個小孩不要再哭再鬧了。
但他們還是太小了。
“其實,第一次失去在意的人,我也很不能接受。”
趴在樹上的藏舟悠悠地撥弄樹枝上掛的玉燈,“那時候我大概九歲吧。我也哭,我問她為什么不睜眼,我甚至想打人,罵人,殺人但后來我也明白了那于事無補。”
“我只有活得更好些,我要開始修煉,修得更多的壽元。在漫長的生命里一直記得她,她就會在我身上活著。”
“鶯兒會活著”岑天霞好奇地問。
“對,”藏舟大言不慚地忽悠道,“所以,你們以后也要努力地修煉。你們要努力讀書,考試,考的品級越高,就可以修煉到越高境界,活得更長然后讓你們的鶯兒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