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沉默片刻。
你們兩個似乎玩得還挺開心。
“對了。雖然是各取所需的關系,”穹擺弄著這只畫風奇特的掛件,“但是我能感覺到夏油先生、還有那位五條先生并不是壞人。”
“怎么看出來的”夏油杰突然笑出聲來,站到窗邊。
能看到操場上正在練習體術的一年級幾個人,嘈雜歡笑聲一片。
“一種嗯感覺吧,”穹趴著窗戶上,“你講得課很有趣,也有在引導他們的一些思想。非要說的話,有種不希望他們背負著沉重的過去去祓除咒靈的感覺。”
夏油杰瞇著眼,沐浴在霞光下,“是嗎”
這樣淡然相處的日子過去了一周左右。
期間五條悟因為忙碌于管理層下派的任務,在那之后便很少出現。穹跟一年的幾個人一起聽課、在操場上訓練、偶爾還會配合夏油杰進行實地教學,幾人很快就增進了認識。
戴著圍脖擋住嘴巴上符文的少年叫狗卷棘,因為自身術式的緣故,對話只能用飯團名稱;
熊貓是一只有自我意識的咒骸,特性是十分八卦,因此也是穹最先認識的一個;
住院中的少女叫禪院真希,似乎因為家族原因,不喜歡人叫她的姓氏;
最后就是乙骨同學。他似乎很怕集體活動,偶爾走近一些,但很多次都只是見到他獨自一人躲在角落里訓練。
此外還包括咒靈的特性、咒術師與咒靈的等級、輔助監督、結界與賬等等基本的信息。
一年級除了準一級的狗卷棘偶爾有任務外出之外,其他人基本都在校內待命,因此很快就和穹打成一片。
這天晚上,穹告別了熊貓幾人回到了住處,上線后跟列車的大家報平安,順便分享了下近期發生的事情。
這一晚,他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戶外的風吹過林木,枝葉敲打在木制平房的房頂,發出沙沙聲響。
穹的陷入一場無盡循環的夢中。
又是那聲音似乎在呼喚,又像是在感慨“變數改變結局”
夢里的他仿佛千百斤的重擔壓在身上,被千萬只嬰孩的、少年少女的、老人的手拖拽著拉入更加深沉的夢境之中。
睡前忘記關閉的燈還在房頂亮著,不時發出一些電流的閃爍。
在屋子中的人未睡著前,還能用微弱的力量驅使黑暗中不明之物遠離。到了深夜,床上的人深深睡去,一股黑紫色的霧氣從穹的周身散發出來,很快擰成數股仿佛觸手一般,扭動著向著房間四周延申出去,像是在探索,又像是在拼命逃離。
穹被不明的夢境擠壓地十分痛苦難受,下意識地翻身抗拒。
自他身體表面伸出來的不明霧氣驚動,幾根觸手一般的霧氣物質像是無頭的蒼蠅,被驚慌地打了個死結,好在順利縮了回去。
穹皺緊眉頭,他的夢中出現了一片完全的白色空地,從腳下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白色恍惚中刺的他下意識捂住了雙眼。
一個莫名有些熟悉的清冷的少年聲音傳來,說出的卻是令人大跌眼鏡的話“呸仙舟臟話你這空間站臟話連累著我也一起被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穹從手指縫里睜開一眼睛,空白中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藍色光球,兩條藍光的觸手里纏繞著一顆骷髏羊頭,藍光的觸手啪啪地甩著,骷髏被狠狠摔了個粉碎。
它用那不能稱作手臂的光纖張牙舞爪地指著一個方向,“你這個千年老妖怪不是想試圖突破次元界去浪個自在嗎現在好了,被反噬了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語氣,如果它的藍色光纖手能伸出五指的話,恐怕還要擺出一個國際友好的“凸”字手勢。
“喂,臭小鬼。嘴巴放干凈點。”一個低沉充滿威脅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穿著淺色女式和服的男人站在距離穹不遠的地方,臉上與四肢布滿了黑色的圖紋,人類的雙眼下還生著兩只復眼,單手插在寬大的袍子里,一臉地不耐煩。
他垂眸俯視著藍色光球“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