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潤的藍眼睛把濃密卷翹的睫毛全部染濕,大概是混血的緣故,她的眼窩比一般人要深許多,很是能夠儲存淚水。但最后,大顆大顆的淚珠還是砸下來,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她垂著頭,只能聳動自己瘦弱的肩膀。
就算是討厭的情感,這反應也有點大的過頭了。
所以,讓真緒今天看起來不一樣的元兇,會不會是乙骨同學呢。稍微有些腫脹的殷紅唇瓣,也是因為得到了乙骨同學的親吻嗎
身體的反應終于有一次超越了大腦,夏油杰垂下眼睫,在她把頭轉回去之前,抬手扼住了她的下頜“真緒這里怎么了嗎,看起來好像有點受傷了。”
略微有些粗糙的皮膚反復摁壓磨蹭著她的唇瓣,夏油老師的拇指揉搓著她的下唇,帶起一點細微的痛感。下意識抿唇的動作并沒能驅散這種火辣辣的感覺,反而讓那一截手指借著這個間隙更加深入。
眼前狹長的雙眸微微彎起,有點像某種狡猾的動物。明明表情是笑瞇瞇的看起來也很溫和,但真緒就是莫名地感到有一絲不安。
只要她咬下來,尖利的虎牙就能刺穿正在摸著她牙尖的肌膚。本應是全然有利于她的局面,但偏偏她卻有種被夏油老師攥在掌心的感覺,可能她和特級之間是有這樣的差距,就像是叢林法則里獅子始終壓著其他的動物。最后還是沒能真的咬他,真緒唔了一聲,用舌頭舔了一下口腔里的指尖。
說話的聲音有點模糊,她含著一截手指吐字含混不清“夏油老師唔到底是,說的什么地方啊”
想再多加一根手指進去,揪住這只膩滑的舌尖。但現在的舉動已經有些過分了,不符合他的道德尺標,也并不適用現在的情況。
像是突然被驚醒,夏油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又恢復了為人師表的可靠長輩模樣,他沒有再繼續剛才的那個話題“體溫表可以拿出來了哦,真緒。”
果然是在發燒呢,體溫高的稍微有點過頭了。作為咒術師,身體素質卻這么差,這種情況真的有點少見。不是天與咒縛,也沒有什么先天的缺陷,那么,在被他帶回高專之前,他的真緒究竟過著怎么樣的日子呢。
玻璃制品被輕輕放在桌面上,夏油杰給真緒系著襯衫的紐扣。坐在他腿上的金發少女乖乖的,目光落在虛空中的某一處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紐扣穿過扣眼,最上方的一顆扣子被扣好,夏油杰幫她把衣領整理好,感覺自己從中體會到了某種類似打扮洋娃娃的快樂。啊,還真是多少有些變態了,他現在完全就像是悟說的那樣,根本沒有師德。
沒有像從前一樣立刻從夏油老師的身上跳下去,坐在他腿上的真緒調整了自己的坐姿。原來的坐法根本沒辦法看清楚夏油老師的臉,一直轉頭的話,感覺多少也有點累。
她直起上身,借著座椅的支撐分開了自己的雙腿然后跨坐在了夏油老師的大腿上。雖然脊背抵著桌沿稍微有些硌得慌,但是這樣讓她接下來的行動方便了許多。
夏油杰一直
靜默地看著她的動作,沒有贊同也沒有拒絕,只是在她調整好坐姿之后不動聲色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腰間。
兩個人變成了面對面的姿勢,昏暗窄小的空間里生出點曖昧的氛圍。夏油杰低頭看著真緒的臉,感覺被她坐著的地方像是完全脫離了他的控制。溫熱的觸感不停地刺激著他的大腦,他的指節并攏,在真緒的襯衣上留下褶皺。
放在后腰的手收緊了一點點,但并沒有引起真緒的注意,她仰頭望著夏油老師的臉,把自己想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剛剛夏油老師是想問我的嘴巴是為什么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