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都僵硬了起來,好像被凍在原地一般。
干脆蹬掉了腳上的鞋,血液都凝固了,動作遲緩。向上躍起的時候骨頭發出咔吧的脆響。乙骨憂太赤著雙腳踩上卡在墻壁上的巨大冰凌。
冰刺落下的速度快,但他和里香移動的速度更快。
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完整的血腳印。明明外面已經是白晝了,這家工廠里卻仍然停留在夜晚。月光最盛的地方立著一道身影,在他撲過來的時候伸手卡住他的脖頸重重地摁進水泥地里。
喉嚨一片腥甜,乙骨憂太的手掌從對方的腹部抽出后又迅速穿透這人的后腰。
本應是他被人摁在地上的事態成了他將敵人困在自己身上。
乙骨憂太一條胳膊箍著對方的腰,一條胳膊反手借力迅速將兩人的身體位置調換。
冷白月光照耀著兩個人,殘缺的樓梯扶手銹跡斑斑,裸露的鋼筋上沾著紅褐色的液體。
乙骨憂太的手高舉,太刀的刀刃以一種審判的姿態落下,“不管你是誰,請去死吧”
必殺的攻擊在咫尺之間戛然而止,太刀掉落在腳邊,連身后的咒靈都沒有發出抗議的聲音,乙骨憂太有些難以置信地俯身捧住了對方的臉,“真緒”
這張臉,這張臉,絕對是真緒
絕不會錯的,是真緒
可是,怎么可能呢,明明出任務之前他才剛剛在高專的食堂見過真緒,她和伏黑學弟站在一起,相配的有些刺眼。
短暫的猶疑和愣神讓他再次落到了下風。
腹部被冰錐捅穿,一部分血液被冰封著沙冰一樣停滯在腹腔里,一部分冰被炙熱的血融化混進血水里順著他的大腿往下流。
乙骨憂太難以置信地低頭,冰錐的另一頭還在身下人的手中。
明明就是真緒的臉,但他再抬眸時那臉卻又變了。
梳著妹妹頭白發少年,紫瞳的顏色因為過于濃郁反而像是血紅。睫毛真長啊,這精致的難辨男女的臉頰。
發尾沾著的血應該是他的吧
不可饒恕,居然用真緒的臉來騙他,簡直不可饒恕
咒靈嘶吼的聲音越來越急促,一直保持著安靜的少年被他掐著脖子死死摁在巨坑里。沒有拿起太刀,赤手空拳反而更解氣。拳頭再次落下時,身下的人終于有了動作。
“真緒,你身上有真緒的氣息。”
裸露在外的半截冰錐又深入了幾寸,白發少年滿臉是血,在他的拳頭再次落下時握住他的手腕,笑的有些過于燦爛了,乙骨憂太聽清楚了他的問題。
“我叫里梅,你叫什么名字你認識真緒嗎”
整個人都被凍住了。
因為頻頻走神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失去戰機,失血過多導致他整個人的體溫驟降。
好冷啊。
被摔出去好遠,身子靠在已經開始慢慢斷裂的欄桿上,里梅揪著乙骨憂太的領口將他扯回來,重新砸向另一端,“我在問你啊,你認識真緒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