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殺人。
放在正常的人類社會里,這當然是人人皆知的嘗試。可這句話從一個組織成員嘴里說出來就多少顯得很微妙了。
在犯罪組織中,犯人通常不會允許組織中的某一個人獨善其身。在疑神疑鬼的犯罪組織成員看來,任何利益都不如恐懼來得更能掌握人心。
只有共犯才不會輕易泄露秘密。
可現在真的有這么一個人出現了。
甚至組織的二把手朗姆還默許了她的這種獨善其身,派來他們兩個協助方津杏仁完成任務。
為什么
安室透和景光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慮。
等送走了方津杏仁,他們又湊到一起。
“石上康成不能死。”
這點他們是能達成共識的。
唯一的問題是,他們要如何繞過方津杏仁,讓石上康成的不死合理化。
安室透“偷梁換柱”
“是個辦法。”景光遲疑,“不過我們抓他的目的是交給警視廳去審,最終還是會暴露在組織面前,到時候我們還是逃不掉組織的疑心。”
“這個你不用擔心。”安室透說,“牽涉到組織,人可以交給公安去審。不走明路。”
“那剩下的問題就是怎么換了。去哪找具尸體來應付她我覺得不太保險。最好是有更直接一點的方法。”
多年相熟的默契讓安室透立刻接上了景光的話“讓她接觸不到尸體。”
“這倒是不難。”景光皺眉,“她要表演,我們行動的時候肯定無法從旁盯梢,只是監控的話很容易就能糊弄過去。尸體當然也不能留在后臺,我們運走也是情理之中。可如果她一定要見尸體呢”
既然他和零的任務都是監視,那方津杏仁的任務很有可能也是一樣的。而且她還是朗姆發布任務的最優先級。在他們三個人之中顯然占據著最高的地位。
如果方津杏仁一定要親自查看過尸體才放心,他們還是繞不開最開始的問題。
石上康成臉上標志性的傷疤很難仿制,兩天時間根本不夠他們弄出一具假尸體去騙過方津杏仁。
“那就只能”安室透垂下眼瞼,“燒了。”
演唱會當天,春雪以傳遞情報為由,在演唱會開始前半個小時把石上康成約到了體育館。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下次還是換個更合適的地方見面啊。”石上康成因為臉頰的貫穿傷,說話總是有些含糊不清的。
他朝春雪笑了笑,半開玩笑“我這個年紀的人來追偶像演唱會,真不好找借口。”
春雪沉默了一下才說“我的身份想要和你接觸確實不太方便呢,電視臺更符合你的身份吧我也不是去不了,只不過那種地方你確定會更安全嗎”
答案顯而易見的。
石上康成本來也只是借著這個打開話題,所以他沒有回答春雪的反而,迫不及待地問道“你說特搜部盯上我了,是真的嗎”
春雪不理解他問這個問題的邏輯“你覺得我是特地叫你來這看我演唱會的嗎”
石上康成也知道他問了個蠢問題,此前強撐著的若無其事終于被焦慮覆蓋“好好的,怎么會突然盯上我。”
春雪不答“你現在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讓我想想。”石上康成說,“特搜部已經到了特搜部這一環,他們應該是真的有證據了。怎么會是哪一步除了差錯該死”
他突然看向春雪“組織有想法嗎組織讓你來,是來幫我的嗎”
春雪搖了搖頭“我只是來傳話的。”
“不可能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春雪看著他,沒有對他的話做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