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自車上卸下來,搬到倉庫幫人摞好,十噸用了三個小時。
干完之后他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這活兒沒人愿意干了,因為裝卸時會出汗,而白灰有毒,遇到水會發熱,所有接觸白灰的部位都會被燒傷,起小水泡。
裝卸站有住處,老板見吳中元沒地方住,就讓他住在了裝卸站,當晚十點多,又有活兒,一輛運沙的大貨車陷進了路邊的坑里,吊車起吊之前,需要人工把車里的沙子卸掉。
三個人干了三個小時,一人分到八十。
次日清晨,老板叫醒吳中元,“你小子干零活兒浪費,快起來跟著去港口,那里賺錢多。”
吳中元這才知道這個裝卸站分兩批人,一批是干零活兒的,什么都干,還有一批身強力壯的,由老板的兒子領著,去港口裝卸化肥,后者更累,但賺錢更多。
去到港口,熟悉工作流程,化肥是國家支援給外國的,由火車拉來,人工卸下來以尼龍兜捆好,然后由叉車叉到港口,再由吊車吊進船艙,工人再負責進入船艙將化肥整齊碼好。
一輛火車二十幾節車皮,一節車皮載重六十噸,一共是兩千四百袋化肥,三人協作,每人得一百八,其實應該得兩百,但老板要抽成。
進入船艙,再將吊車吊進來的化肥碼好,一人又得一百八。
由于年前趕著發船,三班倒,別的工人每天上一班,他會氣功,力氣大,耐力好,硬撐著能上兩班,每天結算,一天七百二。
三天吳中元就出名了,所有人都想跟他搭伙兒,吳中元選了一個姓金的鮮族人和一個姓楊的小伙子跟自己搭伙兒,姓金的是個投資破產的鮮族人,快五十了,體力不太行,總是出虛汗,吳中元之所以選他是因為這家伙每天總是帶很好吃的泡菜來。選那個姓楊的小伙子是因為這家伙叫楊偉,不管是喊他楊偉還是喊他偉哥,他都一臉的不樂意,這讓吳中元感覺很有趣。
最多三天,吳中元就會回醫院一趟,回去之前他會洗澡換衣服,林清明的精神狀態還可以,黃萍的心情也很好,這令他很是欣慰。
二人免不得詢問吳中元在干什么,他會回答在船上干活兒,也不說具體細節,他不想跟林清明說自己有多累,就像林清明從來不跟他說礦下有多危險。
每次回來,吳中元都會把錢存進住院的押金里,醫院結算是出院時結算的,但他們能看到押金數額的增加,知道病人家屬一直在籌錢,所以從不催林清明和黃萍補交押金。
王欣然沒留在醫院,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不過有一點吳中元是清楚的,那就是他雖然不知道王欣然在哪兒,王欣然卻知道他在哪兒。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第九天的傍晚時分,王欣然出現在了港口。
吳中元正在卸車,她沒有過來打擾,只是在遠處安靜的看著,直到吳中元忙完,才沖他招了招手。
吳中元走了過去,“你怎么來了?”
王欣然沒有回答,只是盯著吳中元看,仿佛第一天認識他。
“有什么事兒?”吳中元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