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不是一座古城?”吳中元問道。
張書凱搖了搖頭,“我沒往遠處去,近處沒有城池遺址。”
呂佳慧接口問道,“水下的那些石像都雕刻的什么?排列有序嗎?”
“石像上附著了很厚的青苔,我沒刻意觀察,”張書凱說道,“石像排列的還算整齊,水下的暗流主要流經崖頂,斷崖下面的水流很平緩。”
聽完張書凱的描述,呂佳慧做出了判斷,“很可能是一座水下陵墓,那些石像應該是甬道上的護墓獸,這種鑿山為陵的墳墓,入口通常在甬道的盡頭,也就是斷崖的正下方。”
“看到入口了嗎?”王欣然追問。
“沒有,”張書凱搖了搖頭,“水下能見度不高,擔心暴露目標,我也沒有打開強光燈。”
王欣然沒有再問,聽別人講述總不如自己親眼所見,準備妥當之后,四人一起下潛。
吳中元雖然水性很好,但他是頭一次使用呼吸器,很不習慣,王欣然和張書凱一左一右的拉著他,帶他下潛。
張書凱說的沒錯,水下能見度的確不高,透過潛水鏡觀察水中情況,霧蒙蒙的一片。
暗流沒有吳中元想象的那么可怕,雖然沖力很大,卻也不至于被暗流沖走,下潛二十幾米,沖力陡然消失。
隨著下潛深度的增加,光線越來越暗,能見度越來越差,強烈的壓抑感令吳中元感覺呼吸不暢,只能大口呼吸,緩解不適。
除了感覺壓抑,還出現了嚴重的耳鳴,耳朵里嗡嗡響,耳膜鼓漲,難受非常。
王欣然察覺到吳中元的不適,沖張書凱和呂佳慧做了個手勢,四人減緩了下潛的速度。
凡事都有個適應的過程,下潛速度減緩之后,吳中元的不適也隨之減輕,但強烈的壓抑感仍然存在,倒也不是害怕,只是心慌氣短,呼吸急促。
下到水底究竟用了多長時間,吳中元沒有具體概念,可能有三分鐘,也可能有五分鐘,踩到實地之后,心里踏實了許多,盡管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與在陸地上仍然有著很大區別。
下到水底之后,張書凱向北游去,而呂佳慧則前去探究左側的石像,王欣然陪著吳中元留在了原地。
吳中元轉頭環視左右,外面這時候正是光線最明亮的時候,但水下就像是漆黑的深夜,好在他有夜視能力,勉強可以看到周圍的景物,左右兩側各有十二尊石像,根據石像的輪廓來看,這些石像雕刻的不是獸類,而是各種姿勢的人像。
這些石像約是常人的三倍大小,彼此之間的間隔在五米左右,由北向南延伸數十米,東西兩列石像的間隔約有十二米,蹲下身撥走浮土,露出了方正的石板,呂佳慧先前判斷無誤,這里的確是一處陵寢,二人此時就站在陵前的甬道上。
待吳中元適應了水下的環境,王欣然拉著他向不遠處的呂佳慧走去,呂佳慧此時正在用特殊的工具清理石像上附著的青苔。
呂佳慧擅長的是水下考古,相應的工具自然齊備,在她的清理下,一尊石像很快露出了本來面目,這是一尊中年男子的雕像,身穿漢服,頭戴冠冕,腰上還配著一柄長劍。
與常見的雕像不同,這尊雕像不管是舉止和神態都顯得很怪異,確切的說也不是怪異,而是與常見的嚴肅雕像不太一樣,這是一尊寫實的雕像,雕像頭是歪的,右眼是閉著的,左手的食指放在鼻下,仔細看,竟然是在挖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