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幸運多了,我至少知道這里還有你。”王欣然看的是火堆而不是吳中元。
吳中元笑了笑,“這里有我的族人。”
“但他們并不接納你。”王欣然說道,她是帶了武器和裝備過來的,而吳中元當年是光著屁股過來的,那時候也是個冬天,其中艱辛可想而知。
“我沒你想的那么慘。”吳中元辯解,有些男人希望得到他人同情,而有些男人則不希望,吳中元屬于后者。
“你沒有受過相關訓練,也沒有裝備和給養,大雪天你是怎么活下來的?”王欣然握住了吳中元的手。
“我離開村落的時候帶了一張弓箭,我可以狩獵,困難總是有的,但沒你想的那么嚴重。”吳中元撒謊了,實際上當時他的情況非常糟糕,第一次狩獵抓到的是只老鼠,但他不敢說,怕王欣然聽了難受。
王欣然嘆了口氣,“接著說。”
吳中元原本說到帶著吳晨趕去大丘,見王欣然傷感,就有心省略掉初到大丘時眾人對他的排斥和敵視,但這一環節還不能省略,如果省略掉了這一環節,就沒辦法講說阿洛的情況了,要知道他之所以對阿洛這么好,正是因為當年他身受重傷,獨自居住在破屋時,阿洛幫他修補了屋頂,還幫他挑了水。
吳中元越是避重就輕,王欣然越是心疼他,要知道他在現代并不是戰士,只是一個輟學的大學生,長的也不壯實,想在陌生的環境中生存下來,難度可想而知。
王欣然的傷感令吳中元有些不知所措,“我會說這時候的語言,也會使用弓箭,一開始日子的確不太好過,但后來就好多了。”
“是嗎?那你怎么被人把魂魄送回去了?”王欣然說到此處越發傷感,“你為什么不附到人身上,偏偏附身一條小狗,你是怎么自延長跑到濟南的?途中有沒有大狗咬你?有沒有人打你?”
“我要附身于人,就會害死那個人,”吳中元無奈嘆氣,“你別哭啊,我真的沒你想的那么慘,沒人打我,也沒有狗咬我。”
“那你都吃什么呀?”王欣然抽泣。
“反正沒吃屎,”吳中元試圖開玩笑,眼見效果不佳,只得說道,“我跑到地頭兒偷人家干糧了,行了,行了,不說了,你也累了,先睡會兒吧。”
“我不困,你接著說。”王欣然搖頭。
“我都忘了說到哪兒了。”吳中元說道。
“說到你立了功,吳勤要把女兒許配給你。”王欣然提醒。
“哦,我沒答應,眼見苗頭不對,我偷著跑了,不過沒跑掉,跑到城外的時候遇到……”
“你為什么不答應?”王欣然打斷了吳中元的話。
“不愿意唄。”吳中元訕笑。
“為什么不愿意?”王欣然追問。
“我跟她又不熟。”吳中元說道。
聽得吳中元言語,王欣然氣惱掐他,“說句好聽的能死?”
吳中元吃痛齜牙,“你怎么不說?”
“我是女的。”王欣然往死里掐。
“呀呀呀,還掐?”吳中元還手了,一伸手,先摸到了槍,“哎,你把槍別在腰上,萬一走火兒把屁股崩了怎么辦?”
“操,”王欣然氣惱松手,“接著說……”